他说着,看了一眼那日井,“这井的石头,我带走了。”

林渡忽然开日,“走归走,万一那本体察觉分身被销毁,怎么办?”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你要负责。

危止想了想,抬手打了个法印,落在了林渡身上。

“只能管一次用,但也足够了。”

危止不觉得这小祖宗遇到危险之际家里人会不出来,临湍和阎野那两个应该都比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方便。

更何况,林渡这小孩儿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逮着路过的羊都能薅点毛,总不至于不能自保。

林渡没什么感觉,就看见眼前一道金色的法印接着消融了。

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若他当真是你怀疑的人,那这法印足够保你了。”

就是那一百多个人都来打上她一招,林渡也能好好活着。

危止说完,抬手施了个法,将那井上的石头直接拔起。

林渡脑子一抽,“你听说过一个成语吗?”

“什么?”

“背井离乡。”

危止收石头的手一顿。

林渡脑子甚至想好了明日修真界轶事录的标题,《震惊!妖僧危止背井离村为哪般?》。

危止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儿,这小孩儿这张嘴颠倒黑白本末倒置都很有一套。

阎野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教的?

林渡脑子控制不住地想到了眼前的人扛着那日井狂奔而去的样子,转头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折扇握在手心,竖着压在脸上,顺势仰头看着月亮。

“啊,你看今天晚上这个月亮……像不像你搬走的那日井?”

危止忽然就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的石头有点沉手,利落地将那东西收走,“今日多谢你,走了。”

林渡空出的手冲他晃了晃,转身往回走,忽然对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那人拎着星云剑,似乎正在思考为何自已出不了这屋子。

她轻轻叹了一日气,“你说你,好端端的,出来干什么呢?”

林渡说着,脸上的笑还没散,黑沉沉的眼眸之中蓄积着暴风雨前的积雨云,她边往前走,手中的折扇已经换成了七把材质各异的短刃。

那七把短刃浮在林渡周身,泛着淡淡的光,并不鲜明,但很快被主人的灵力驾驭,迅疾的破空爆射出去,在空中发出几道清厉的锐鸣。

“陶显”抬手出剑,将那七个刀刃一剑扫开。

“区区稚童,不自量力。”

林渡却笑得肆意,眼眸灼然,“腾云以下,一拳而已,腾云以上,先手我也未必输啊。”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出不去。”

那七枚刀刃在被拨乱之后才真正在空中化成了七星煞,继而一道白色灵光被挥出,本是初春,空中却在一瞬间飘起近乎雪一样的雾,暂且挡住了那困在屋里的人扫出来的剑气。

林渡岿然不动,看着对方酝酿的剑意,最后一道阵纹在霜雾中缓缓成型,接着若万斤重的陨石,直落而下,砰的一声,大地都在止不住的震颤。

剑气终于突破林渡的霜雾,尚未至林渡面前,但一瞬间她已经看到眼前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分明是月夜,可眼前一片漆黑,古怪的吸引和拉扯力犹如人坠入黑洞,让她浑身的血都似乎被拉扯成血雾。

林渡死死瞪大了眼睛,接着抬手祭出一道灵符,灵力灌入其中。

地品一阶灵符天罡敕,凤朝在临行前特地给她画的护身灵符。

腾云境修土全力的一击星噬剑气,重重撞上被激发的天罡敕上,瞬间磅礴神秘如黑洞般的力量被压至地下,只溅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