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拘着。”说着伸手给她盛了一碗汤,“你尝尝,这是火腿汤。”
香兰盯着眼前香气四溢的小巧汤碗一动也不动。
火腿汤也是萧杭最喜欢的汤,如今在宋家住了这些时日,从宋柯的性情喜好。举止言谈,她便已笃定宋柯就是萧杭了,昨日她去书房。悄悄翻出那把题了“小楼闻夜笛,岑寂已三更”的扇子,见着上头熟悉又陌生的字体,默默落下泪来。
寻到前世的丈夫,她心中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伤悲。喜的是两世为人。竟然还有机缘相见重逢;悲的是身份有别云泥,宋柯万不可能娶她一个奴婢为妻!
纵然宋家已不复当年的光鲜体面,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一脉相承的世家,手底下仍有不少田产铺子,宋柯再考取功名。便是重新光耀门楣,届时再娶名门之女,振兴家业指日可待。即便他要娶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也必然是家境殷实有头脸的乡绅闺秀。数来数去也轮不到她一个身契都被主人死死攥在手里的小丫鬟。
即便她和宋柯相认了能如何?
她不敢托大。原先她与萧杭不过做了一年夫妻便发配流放,在一处的时光拢共不到两年。况,当初的婚事是她一厢情愿。
如今已是隔世相逢,宋柯对她的情意究竟还能余下几分呢?
若这一生*为妾,她宁愿从此永不相见!
眼瞧着宋柯对她关心体恤。殷勤呵护,她心里仿佛堵着一块大石。虽警醒着自己不可执迷深陷,可心底里却可耻的偷偷喜悦,还隐隐的有一丝盼望。
佛说求不得最苦,她便日日在执念和舍得之间反复挣扎。
宋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夹起一块小面果子,想放进嘴里,看了看香兰又停下来。
她不知道为何香兰又露出伤悲的神色。这段日子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哄她欢喜,可每当香兰展露笑颜之后,便会露出这样悲伤的眼神,仿佛饱经沧桑似的。前世他病死,恍恍惚惚飘荡,不知过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召唤,循声而来,却是宋家两岁的儿子宋柯将要病死,家里便请了道人叫魂。而宋柯此时已断气,他便凑过去,进入了那个孩童的身子,一晃便过了十几年。他曾托人打听过,沈氏早就死了,而他前世的亲人死得死、走得走,竟然一个都遍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