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椅子坐下,笑得开怀,这池摇算是吃了闷亏,那几个商贩她早就见过,都是些市井骗子,镇子上的人向来不信,也就骗骗外地人罢了。

一旁的宋逾白似乎极为厌恶这种场合,负手忍着,一言不发。

“不行,今日碰到了你姑奶奶,若不将银子赔给我,你们也别想好过!”池摇怒骂一声,凌空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摊位,零零碎碎的首饰撒了一地,在日光下十分耀眼。

“娘的,哪里来的泼妇!”那摊贩怒吼一声,东西也不卖了,招呼上身后一众男人,抡着棍棒一齐上前。

池摇也是个泼辣性子,哪里忍得了这种气,当即抽出把寒光凛冽的宝剑,一跃而起,同那些人打成了一团。

只可惜她遵循师父的教诲,不得在山下同凡人动用仙力,所以一连对付数人,多少有些吃力。

这场打斗同样也殃及了一旁的宋逾白,有两人见宋逾白同池摇一伙,也挥舞着木棍冲上前,宋逾白黛眉皱成一团,转身躲开从头落下的棍子。

“宋先生!”池摇急声唤道,想上前帮宋逾白,却被几人纠缠住,一时难以出手,宋逾白又没有仙力,只能靠着一些拳脚功夫躲避。

她游走于几人的木棍下,身姿飘逸,眼眸低垂着,看不清神情,虽然也落了下风,但是看着并不慌乱。

而池摇那边则不同,她性子急,很快便被几人逼得连连后退,险些被击中,亏得宋逾白伸手抓住她衣袖,将她扯向了一旁。

“走。”宋逾白终于冷声开口,伸手挡住了一人的木棍,纤瘦的手腕顿时缩回胸口,闷哼一声,却又咬牙忍住。

旁边围观的百姓连着吸了几口冷气,一边为她们担忧着,一边暗自言语:“这几个恶霸十分惹人恨,只可惜无人能管,这一对男女看着也并非厉害之人,想来也要吃亏了。”

“兄弟们,今日定要打死这对男女!”摊贩恶声道,扬手便往宋逾白受伤的手臂上砸去,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从天而降,带着如同激流一般的狂风,直接将翻了的摊子又吹了个底儿朝天。

“何人在此……”摊贩话刚嚷了一半,便被人用一把珍珠塞住了嘴巴,不慎咽下两颗,蹲到一旁呕吐起来。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发丝束在头顶,额间还散漫地垂着两缕,只是鼻尖和嘴巴过于清秀,中和了衣着的英气,勉强像个少年。

她扬手挡在宋逾白前面,扬着下巴,似是有些不可一世的模样,面对一众壮汉毫不畏惧,竟是露出笑意,手腕翻转间,一阵气流从她掌心迸发,仙力搅着一地珠宝汇成旋风。

众人见了这场景,纷纷惊慌失措,转身便逃,随后几声惨叫响起,待大风平息后,只见几个壮汉纷纷倒地,除去眼睛外,七窍塞满了各色珠宝,模样甚是骇人。

“那是什么?”围观的百姓惊声尖叫。

“是神仙,好像是神仙!”有人打着胆子,远远围过来,连声议论。

宋逾白垂下受伤的手臂,只一眼便辨认出来人,怒意随着无奈一同充斥心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懈,是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

“夏无心。”她蹙眉责备。

“是我如何,只许先生不去授课,不许我溜出来玩么?”夏无心回身道,将手拍了拍,神情似在赌气。

宋逾白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澄澈的眼眸移开,不同她对视。

一旁的池摇被大风吹得一脸灰尘,她松了口气,一边用衣袖擦着,一边道:“你是谁?修仙之人不许对凡人动用仙力,你师门没教过你吗?”

“教过又如何,像你一般只惹事不动手,被这些凡人压着打,只能害了别人。”夏无心挑眉道,上下打量了池摇一番,心中暗道,果然生得好看,怪不得宋逾白肯同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