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你说这话之时,似乎有些悲伤。”夏无心说,然后忽然伸手,在她眼角抹了一把,随后摊手,“先生眼眶湿了。”

“你!”宋逾白急忙别过脸,“休得胡说!”

”是先生的朋友吗?”夏无心这次没有玩闹,而是认认真真道。

宋逾白愣了一瞬,随后垂眸,忽略一瞬间心中的异样,那是许久无人关心的异样。

“不是。”最后,她还是生硬地说。

这一夜,夏无心还是死乞白赖地睡在了宋逾白的美人榻上,宋逾白既心软帮了她,也不好再赶她走,只得再忍一晚,睁眼到天明。

翌日一早,众人一同集合在半山处,一群弟子各自带着法器,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

只是夏无心一出现,这吵闹声便小了,转换成窃窃私语,还有人转过身,用余光去瞥夏无心。

“无心!”魏一犁拉着苏斜月几步朝她跑过来,小声道,“你真的同夏铮签了仙契?你疯了!”

夏无心看了看四周,心中了然,抬眼道:“他已经昭告天下了?”

“那是自然,他们正等你出丑呢。”魏一犁用力抓了抓头发,替她担忧。

另一边,苏斜月也握住她手,轻轻晃了晃。

夏无心呼出一口气,抬头同那些人对上视线,最后落在了洋洋得意的夏铮身上,他正咧着嘴,朝夏无心晃了晃手里的银叉。

“师兄,您不会真的……”一尖脸红腮的女子扯着嗓音道,状似关心。

但夏无心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对她笑脸相迎,无非就是因为她是夏春秋之子,实际上,个个都巴不得看她笑话。

“对。”夏无心忽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她乌黑的眸子看着那女子,伸手将衣袖别在肘上,微风吹过,将她发丝吹起,竟颇为意气风发。

一旁的夏铮见状,只当她是死到临头嘴硬,阴郁地笑了一声,然后忽然跃起,眨眼间便飞到了远处的巨石前,银叉脱手,带着仙力撞向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