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三队天兵,暗中围住无间山,保护周边凡人,其他的不作理会,坐山观虎斗便是。”宋逾白说着,伸手朝着一旁勾了勾,一仙侍便着急上前,手里端着一壶热茶。

宋逾白拈着茶杯伸手,眼神看向杯中泛着青绿色的茶水,又道:“朕记得,前些日子妖界公主为躲婚事,跑来了天界?”

一片沉默,随后齐齐点头。

“好好招待她,顺便向妖王送去帖子,说她在天界住一阵子,以免妖王担忧。”宋逾白说着,抿了囗茶水。

众人知晓其意,连忙应下,便又议起了别的话题,一番禀告后,众仙这才潮水般涌出大殿,很快,殿中便又空荡起来。

宋逾白一直挺得如松柏一般的腰背终于向后靠了靠,茶杯在指尖转了转,示意一旁的仙侍倒茶。

那仙侍连忙上前,谁知脚底打滑,倒出的水珠像条蛇一样蜿蜒了一番,直直泼向宋逾白腿间,亏得宋逾白眼疾手快,眉头微蹙,抬指定住了那滚烫的热水。

“青竹,这是第几次了?”宋逾白淡淡道,挥去那些水汽,索性自己拿过茶壶满上。

一旁的青竹小脸涨红,好像快哭了一样,局促不安地拽着衣角,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吓得浑身抖如糠筛。

宋逾白吹凉茶水,却也不喝,慢慢抬头看向青竹,琉璃般的眼眸滑过一道浅浅的疑惑。

“朕到底何处这般可怕,叫你服侍了几年都是这副惊恐模样?”宋逾白黛眉微挑,有些失笑,使得她面色也柔和了些。

青竹低着头,声音仿佛蚊虫哼哼:“奴婢,奴婢不知,只觉得天帝高贵,不敢…….”

宋逾白眯着眸子听她结巴了好一会儿,终于摆了摆手,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晃了晃茶杯,忽然扬手,将一杯茶尽数泼在了宝座竖起的椅背后。

只听一声惊呼,一高挑的身影猛然弹射起来,黑衣湿了一片,脸上也都是水渍,将碎发都黏在了脸上,十分狼狈。

“宋逾白,你!”夏无心一边咬牙,一边抹去脸上的茶水,眼眸黝黑带着水汽,鼻梁秀气高挺,嘴巴紧紧闭着,往地上吐了几口。

青竹被这一吓,连忙捂着嘴后退,惊魂未定。

宋逾白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那里躲着似的,放下茶杯,一言不发起身,径直往殿外走去,裙摆将腰肢勾勒得纤细如竹,步步生风。

夏无心用衣袖擦了把脸,对着一旁的青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撩起裙摆,大步追上去,拦在宋逾白面前,一边后退,一边赔笑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自从昨日过后便一句话都不同我说?”

宋逾白仿佛没看见她一般,一路迈步走出大殿,目视前方,开始走下玉阶。

夏无心一脚踏空,险些摔了个踉跄,她连忙稳住身形,再抬头,宋逾白身影已经走到玉阶外了。

“好怪的脾气。”夏无心烦躁地摸摸头,咬着唇瓣,试图转身从另一边离去,没走两步,却又原地转了个圈,堆着一脸的笑再次追上宋逾白。

“你有什么话开口便是,总比这样闷着强,叫人怪不自在的。”夏无心将手背在身后,跟着宋逾白一路小跑,宋逾白看着步伐不快,真走起来却利落得很,衣袂飒飒摇曳。

“我生气,你便自个儿玩去,何需在我身边找不自在。”宋逾白冷冷说。

“此话怎么来的?你都生气了,我还有什么心思玩?”夏无心跟着她一路转了几道弯,跳上一座廊桥,桥下有鱼高高跃起,溅起大片的水花。

“要你玩你就真玩去了?说好的好好修炼,却成天乱跑去拈花惹草。”

“我何时拈花惹草,宋逾白,你可不能污蔑我!”夏无心急了,一把抓住宋逾白手腕,将她拉住。

宋逾白脚步一顿,终于停下,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