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里飘过几片花瓣,苏斜月不禁拢紧了衣衫,抬头一瞧,只见门前一颗几丈高的公孙树早已黄了叶片,日光一照,仿佛片片金叶。
一女子正卧于树杈上,同样是一身桃粉,花瓣从她裙摆绽放,又随风凋零。
“花仙上神,您怎么……”苏斜月看见本该回了天界的花仙,一阵惊诧。
花仙清泠泠笑了,长臂柔柔将自己撑起,一双修长光洁的腿垂下,双眸如水,清冽又媚气。
“天界无趣,哪有这里好玩。”她脚尖踏着花瓣落地,眼神落在苏斜月手里的汤药上,“送去给夏无心?”
苏斜月总觉得这花仙奇怪,故而也不再多说,低头嗯了一声。
“走罢,正好我也有事寻她。”花仙说着,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过那株庞大的公孙树。
苏斜月闻言,眼神黯淡了些,她快走几步,轻声道:“无心她,还未醒来。”
花仙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向苏斜月,蛾眉微颦:“这么多日,还没醒?”
“罢了。”她话锋一转,“带我去。”
苏斜月点头,袅袅走于花仙身前,替她带路,花仙并不安静,走在她身后,总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用涂了蔻丹的亮莹莹的指甲去勾路边的花草。
苏斜月终于忍不住,柔声开口:“花仙上神,关于无心的身份,您是否知晓些什么?如今她昏迷不醒,我们实在无法,若您知道,我必将感激不尽。”
“是。”花仙这次答得干脆。
苏斜月闻言,杏眼微亮,急忙回身,却险些撞上花仙裸/露莹润的肩膀,连忙低头不看。
“莫急。”花仙的声音温和了些许,“待我看了她,再做答复。”
苏斜月无法不急,她走着走着便加快速度,最后举着碗快跑起来,几乎撞开夏无心的房门,身体却忽然僵在门口,和正坐于椅子上打瞌睡的夏春秋打了个照面。
她忙弯腰,唤了声师尊。
夏春秋咳嗽两声,将大掌轻轻抬起,示意她免礼。
不过短短几日,夏春秋的脸色就更青了几层,深嵌在眉骨中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着十分憔悴。
“这位……”他开口道,花仙冲他点了点头,笑道,“我无名无姓,唤我花仙便好。”
“花仙上神,犬子在屋里昏迷,帝女正照看着,还请您改日再来。”夏春秋叹息着说。
花仙将头摇了摇,她发丝编成数个麻花状的鞭子,发辫中插着许多花卉,这么一摇头,荡出甜丝丝的香气来:“我有法子让她醒。”
她话音刚落,里屋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宋逾白正站在门里,双目通红,不知是因为太久没休息,还是刚刚哭过。
晨光熹微,白色的光透过窗棂,将夏无心的脸打得更为苍白,她静静躺在床上,乌发披散成一团墨。
床边撑着盘古幡,猩红色的旗帜无风飘扬。
“什么法子。”宋逾白开口,声音清淡而空灵。
花仙一愣,转向她道:“还请让她坐起。”
宋逾白闻言,一言不发地回身,细嫩皓白的手腕穿过夏无心脑后,冰冷银白的火焰慢慢将她手臂包裹,打横抱起夏无心。
夏无心的身体很僵硬,也很沉,宋逾白有些吃力,动作却还是极为温柔,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宝物,将她放在窗下的木椅上。
她看着夏无心紧闭的双眼,玉指摸了摸她的脸。
她动作大胆,在身后看着的众人,皆是无言低首,夏春秋看着这场景,发出一声长叹,即便再不懂,也能看出其中情愫。
他思想腐朽,虽觉不对,可面前是帝女,于是不敢多说。
而夏无心,也早已不在他控制以内。
花仙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