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帮五妹妹写上一首,也杀杀那个小妾的威风。野史话本子上才子佳人多因玩物结缘,不拘什么玉佩、帕子、香包、镯子耳环,待会儿我助五妹妹夺魁,日后流传出去‘姜家五女儿因诗才过人,得了林锦楼的玉坠子’,既是风流佳话,这桩婚事也能坐实个七八成了。”便低头静静构思律诗。
林东纨脸上虽挂着笑,一会儿看看林锦楼,一会儿又看看香兰和姜曦云,用扇子掩着口,悄悄对林东绮道:“二妹妹,你说大哥想让谁得这坠子?”
林东绮悄声道:“自然谁写得好谁得了。”
林东纨道:“啧。一会儿写好了咱们两个评,这当然得体察大哥的意思了。你说......他这是对姜曦云有意,还是想抬举香兰呢?”
林东绮算是对自己这位姐姐察言观色,处处讨好的本事服气了。想了一回,摇了摇扇子道:“想不出。”
此时彩凤已将诸人抓的诗题皆贴在墙上,姜丹云抓了“思兰”,姜曦云为“赏兰”,谭露华为“孤兰”,林东绣乃是“遗兰”,最末是香兰的“芳兰”。
这厢谭露华已塞给香兰一支笔,道:“快着点,这一炷香烧完就该交稿了。”
香兰无法,她本就不想来。如今林锦楼推她站在这里,她只觉从头尴尬到脚,她知道这是林锦楼存心抬举她,但这样的境地,反而更令她难堪。姜家姊妹虽待她客气,却也极疏离,隐带着几分傲慢,倘若不是林家姐妹和谭露华待她还算亲厚,只怕她面上虽镇定,实则早已坐如针毡。
亭子里本有一张石桌,此时已占得满满的。香兰只好握着笔站在外面,丫鬟梦吟把小几子收拾了,铺上了纸。香兰暗道:“倘若写得太好,技压众人,那就太自讨没趣了,不光在座的不快。太太也得嫌我没眼色。不如平平做一首,既说得过去,也不至于失了体面。”提笔在纸上胡乱写了一句“素体含香发幽妍”,林锦楼转到她身后,见这一句起得平平。眉头便轻轻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