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这么没用。
“不好看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迟朔的声音越来越低,“本来上面有很漂亮的淡紫色小花的……”
迟欢略有诧异地看向他的哥哥,发现他的哥哥眼圈红了,其实她在门口就看见他哥哥身上的衣服脏了,但哥哥不想说,她就不会问。
她知道哥哥最想让她开心,而她最想要的也是哥哥开心,如果哥哥看到她开心就能开心,那她愿意每天都装得很开心。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她开心了,哥哥反而伤心了呢?
迟欢不懂,喜欢紫色的女孩在她七岁生日的蛋糕前抱住了她年仅十六岁的哥哥,这两个都该是孩子,可这两个又都不是孩子。
“哥,许愿,一起。”迟欢口齿从未清楚过,这几个字却破天荒地咬音很清晰,迟欢把冒出来的眼泪都悄悄蹭在了哥哥怀里,声音听上去还是充满了童稚的快乐。
“嗯,好,哥哥跟欢欢一起许愿。”
许愿的时候,兄妹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倚靠在一块儿,迟欢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愿望,每一年她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灵,就会听到这对兄妹的愿望是出奇的一致,他们许的愿望都只和对方有关,他们都愿意耗尽自己的所有福分换来对方的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可惜这世上没有神灵,他们的愿望也从未实现,而深渊已经悄然而至,凝视着他们,即将对他们张开冰冷而残酷的怀抱。
9 | 7.同桌
【。】
封隋回家的时候,他妈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即便在家里,他妈妈还是穿着一身较为正式的职业套装,像是随时准备出去开个董事会议。
“少爷回来啦,我再去把几道大菜热热。”吴妈正在擦楼梯扶手,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赶紧念叨着要热热菜往厨房走了。
封隋把书包随手扔地上,换了拖鞋,蹑手蹑脚地朝楼梯口走,脚才踩上第一道台阶,熟悉的厉声腔调就从身后传来。
“封隋,你站住!”
封隋停下了,转过身,脸上用力挤出一丝假模假样的笑,“妈,怎么了?”
“中午没有值日,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他妈妈合上书,狐疑地打量向这个从不省心的儿子。
“我留在教室里写了会儿作业。”这借口甫一出口封隋就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这么蹩脚,他自己都不信。
果然,女人秀眉拧起,喝道:“过来!”
封隋不敢不过去,只能慢腾腾地挪过去,还频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躲在厨房里的吴妈,吴妈只丢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女人等不及了,在家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三两步走过去,揪住封隋的耳朵狠狠拧下,揪得封隋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顺着他妈拧耳朵边的方向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转得跟陀螺似的。
“我在家里看着你,你都敢在外面疯玩到现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要上房把瓦给揭了?封隋,你爸妈好歹都是博士念出来的,基因遗传没什么大缺陷吧,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学渣,你是不是躲外边抽烟了?”
“没没没不信您闻闻我身上,没烟味!”封隋辩白喊道。
女人仔细闻了闻,确定没烟味后心放下了少许,松开了封隋的耳朵,封隋立即往后跳了一大步,捂住耳朵可怜巴巴地看着自个儿妈。
“我早上去了趟你们学校,跟你们老师聊过你的情况了。”女人重新坐下,用下巴指了指侧边的沙发,“傻站那儿干嘛,坐,我们聊聊。”
封隋最怕的就是他妈“我们聊聊”这四个字,一般代表着他妈即将单方面地用言语杀他个片甲不留,如果是“我们谈谈心”,那更惨,代表着他妈要用唾沫星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