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很久没在麦克斯身边出现的人是迟朔,迟朔消失的这半年里,除了极小部分人知道迟朔的去处,其余人都在猜测这个受宠的婊子是不是已经被哪个权贵玩死了,潘卉在这半年里取代迟朔成为了麦克斯身边常带的人,她的外表比迟朔更缺乏攻击性,几乎柔弱得不堪一击,但她八面玲珑的社交能力比迟朔更好,迟朔只是在假装擅长社交,而她真正地融入其中,如鱼得水,一步步地巩固自己在麦克斯眼前的地位。

然而这不是潘卉的目标,她假意顺服,其实她和迟朔一样,从未真的被驯服过,这半年里,她一面和迟朔结盟伺机叛逃,一面向某个新加坡华裔富商暗递秋波,继悬崖事件后,她从未放弃过逃离麦克斯的想法,虽然她的身体离开了伊甸岛,但麦克斯才是那个看不见的伊甸岛。

“Lily,过来。”麦克斯赤脚坐在床边朝她招手,潘卉顺从地走过去,半跪于地熟稔地伺候麦克斯穿好袜子和皮鞋,把手杖递给麦克斯。

麦克斯咳嗽了两声,握住手杖柄,慢悠悠地说道:“你最近和霖老板走得很亲近。”

霖老板就是那位新加坡华裔富商,被麦克斯点破这一点,潘卉心里没有慌乱,从容地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霖在新加坡担任过议员,地位很高,产业遍布全球,我希望他能对爸爸有用处。”

自从来到麦克斯身边后,潘卉对麦克斯的称呼就变为father,在英文语义下是教父的意思。麦克斯曾在多个公开场合说过把潘卉当干女儿看待,Lily是麦克斯特意给潘卉的新名字,这是从前迟朔都没有的待遇。

“霖老板不是好人。”麦克斯说:“你要小心他。”

“是。”潘卉低眉答应:“谢谢爸爸的关心。”

“你相信我吗?”麦克斯问。

潘卉抬眼,眉头微微蹙起,是她招牌的带点委屈、疑惑和恰当好处的伤心的表情,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惜,“我最相信爸爸了。”

“霖老板把你和他的对话全录音下来,作为给我的投名状,妄图交换不属于他的东西。”麦克斯的声音在此刻越和蔼,就越让潘卉寒毛直竖。

“若是在古代中国,你的头已经被割下来装进匣子里,由霖老板亲手交给我手上了。”麦克斯说这句话时,温柔地抚上潘卉的头发,感受着潘卉身体的颤动,满意地笑了。

“我错了,爸爸。”所有辩解都无处遁形,于是她没有辩解,直接向麦克斯先生道歉,眼睛一眨,两滴泪便落了下来。

“朔在哪里?”麦克斯问。

潘卉讶异地再次仰脸看向麦克斯。

“他本该在三天前就回到我身边,但是他没有。”麦克斯的表情从慈爱变为严肃。

“我不知道。”潘卉回答。

下一秒,她的脸被打至一侧,火辣的痛感随即席卷而上,她没有捂住脸,而是轻咬住下唇,低头不语。

“Lily,我了解你。”麦克斯说:“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从不像他那么傻,总是干损己利人的事情,一遍遍地吃亏都不改。”

“我真的不知道。”潘卉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麦克斯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甩在了潘卉脸上。

潘卉默默拾起照片,看到自己和迟朔被拍到在茶餐厅里交谈的画面,她惨淡一笑,摇头:“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迟朔在哪里。”她语气一顿,继续道:“他背叛了您,我会替您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你假传我的话,调开了监视朔的人,还教会他如何将手机设置成不可监听的状态,同时让我这里察觉不到异样。”麦克斯语调冷然:“Lily,你自以为聪明,为自己找到两条退路,你就没有想过,离开我,只有死路。”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