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迟朔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轻得恍如随时能像蒲公英似的飘散。

“最好去看看,防止……”

“我说了不用。”迟朔掀起薄眼皮看他:“你觉得你处理伤口的经验比我更丰富?”

“不是,我,我担心你。”封隋结巴着道。

迟朔垂下眼眸,“我没事。”

“我还是去给你拿棉球处理一下。”

片刻后,封隋拎着药品盒过来,迟朔没有拒绝,任由封隋帮自己止住舌头上的血。

“你家里药还是那么多。”嘴里含着棉球,迟朔的声音很含混。

“嗯,我习惯了备很多药在家里,我妈给我的影响之一吧。”

处理伤口时,两人不可避免地距离极近,每次食指按压过迟朔的嘴唇,封隋都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迟朔嘴唇的触感太柔软了,无端叫他想起嘉莉号上情绪失控,咬住这片软唇的生理感觉。

而迟朔半阖眸子,眼睫掩映住红肿的眼,从他的视角仅能看清眼睑下未褪的酡红。

“好了。”封隋收起药品盒,“接下来三天最好吃清淡的流食,我雇钟点工在家给你做饭。”

“你不在家?”

迟朔这句话把封隋问愣住了,只不过这次是按捺住欣喜的停顿,这四个字简简单单,问出来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感,这句话说明什么?说明迟朔也许认同了这是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进步。

被突如其来的欣喜砸了头,封隋不想表现得太在意,免得又把探出蚌壳儿来的人吓得缩回去,“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多。”封隋试探着说:“还有,我怕打扰你。”

“这是你的家,是我打扰你才对。”

这句客套的话把先前封隋心里起的那点欣喜又打回原形,“怎么会打扰,况且这也不是我家,只是我名下的一套公寓。”封隋说:“你想住别的地方也行,随便你,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和你住在一起。”迟朔说:“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啊?”

迟朔看到封隋想弯起嘴角,又害怕听错似的,瞪着眼睛盯着他看。

“现在的你完全掌控了我,却没有伤害我。”迟朔语气淡然:“几乎没有客人会这么做。”

心情再一次地从天上坠落到地底,“所有客人,都会伤害你吗?”封隋说:“难道就没有一个帮你的人吗?”

“有啊,他们帮我,只是为了向我索取更多。”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