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皮又痒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迷晕我?”

“你呀。”他目光盈盈地望着三号,似乎一点儿不介意被揪住衣领,笑道,“你的色心给我的胆子。”

简直是找打。

“跪下!”三号踹向迟朔的膝盖,抽出自己的皮带,在把皮带对折时故意将尖锐的皮带扣留在顶端,骂道,“下贱娼妓,把衣服脱了。”

迟朔笑意渐平,面目无波地脱掉上衣,多年的训练下,他脱衣服的速度比穿衣服快多了,几秒便将上衣脱了个干净。

皮带呼啸而下,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泄愤。

迟朔跪坐在地,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这场泄愤式的暴力,手指攥住地毯的毛,青白的骨节毕显。

尖锐的皮带扣划破脊背的肌肤,叠在旧伤上,才逼出他齿间的一声颤吟。

直到手臂甩累了,三号才揪住已经无法维持跪姿,躬伏在地毯上的人的后发,迫使他抬头,问:“金丝笼里的女孩在哪儿?”

“不、知、道。”

声音细弱蚊吟,却极为坚定。

在三号意料之中的回答。

在等着迟朔回来之前,三号就没指望能从这贱人口里逼问出有用的信息。用皮带抽这婊子一顿,三号也不觉得是惩罚,只为了发泄怒火罢了。

“麦克斯先生快回来了。”三号用染血的皮带勾起迟朔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道,“我呢,最多被罚点工资,至于你,嘉莉号上客人多的是,你就等着被人轮死吧。”

迟朔垂着眼睫,手指挟住三号的皮带,苍白的指尖和纯黑色的皮带对比分明,他左脸肿胀着,嘴角破损着,但丝毫没有影响那张祸水般的脸,倒让他显得更为可怜、破碎,如同粘起的瓷娃娃。

到底是真粘起来的,还是假作完整,实则一碰即碎,只有他自己知道。

“三哥,你瞧我,像是怕死的人吗?”迟朔道,“我怕活着,三哥,你该拿活着威胁我,你要这样说,我会被一遍遍地轮奸,兴奋剂和催情药一针管一针管地打下去让我保持清醒,我死不了,哪怕再想死,也死不了。”

三号被迟朔语调里彻骨的冷意弄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

没有了支撑,迟朔躬身撑地,咳嗽了几声,血点咳在地毯上,渗进织纹里。

他仰起脸,轻轻笑道:“三哥,我这样的人,最害怕的,是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