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荷嘴角讥讽的弧度更大,仿佛在用表情说:你一个男妓,能有资格知道客人多少秘密。尺寸吗?
迟朔道:“与客人上床,只是身为男妓最基础的工作,担任客人的秘密情人,好用的玩具,为客人提供情绪和肉体的双重价值,也是我作为男妓的用处之一。”
“我知道张远在A市的所有秘密房产,通讯录上往来密切的号码,其他情人的名字及身份,以及……”
青年人站在那儿,脸颊没有多少血色,唯余嘴唇和眼尾殷红得夺目,漂亮的眉目下透出淬骨的冷。
“他随身笔记本的密码。”
书房里,炸起无声的惊涛骇浪。
十秒之后,晚荷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迟朔看向晚荷:“我有我的方法,他的密码每个月更换一次,我可以告诉你们变化规律。”
舒英道:“拿张纸给他。”
虽然晚荷看上去实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听从舒英的指令,拿了张白纸和笔,摆放到侧边的窄长桌子上。
迟朔会意,上前在白纸上唰唰地写了一会儿。
写完之后,又退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晚荷拿起纸,没有朝纸窥视一眼,交给了舒英。
舒英的目光停顿在白纸上,在长达五分钟的寂静中,迟朔放在身侧的手指蜷起又松开。
舒英放下纸时,连晚荷都屏息着等待舒英的反应。
“你想要我帮什么忙。”舒英曲起手指,敲击了三下薄薄的纸张,“但提醒你一句,如果是帮你离开麦克斯,这张纸的内容,不够格。”
青年人笑着摇摇头:“需要帮助的不是我,是我的妹妹,迟欢。”
“我的妹妹,表面上生活在收养家庭里,在A市祁明私立初级中学上初三,但是她也生活在麦克斯的监控之下,被麦克斯用作随时可以威胁我的把柄。”
“我希望您帮的忙,是把麦克斯派去监视我妹妹的人,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您的人,但依旧照常向麦克斯先生报告我妹妹的状况,使麦克斯先生相信,我的妹妹一直在他的严密控制下。”
“我答应你。”舒英道,几乎没有犹豫和停顿,可见真的不足挂齿。她指间携起桌上的纸,递给晚荷。
晚荷双手接过,神态严肃地迅速把纸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才对舒英道:“和我们掌握的信息可以对上。”
“还有一个问题。”舒英凝视着迟朔,认真地问:“我在宾客名单上使用的是化名,你从何处得知我登上了嘉莉号,并且住在这个房间。”
“我有我的方法。”迟朔给出了已经说过一遍的理由。他也回答得很认真,不卑不亢。
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回答会惹怒处于绝对上位者的舒英,使其毁约。
“你不怕我?”
“不怕。”青年人道:“除了妹妹,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难道你不怕,你的妹妹会刚出虎口又落狼窝,落在我的手上,被我利用来逼你替我办事?”
这一次,迟朔沉默了半顷。
接着,他抬起脸说:“舒董,您比麦克斯拥有更多的权力和财富,如果您想对我的妹妹做什么,我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也正因为您的地位与我实在太过遥远,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用我的妹妹要挟我,您不会屑于这样做,即便这场看似公平的交易能达成,也是出于您单方面的施惠。”
舒英看似随意地再次问道:“你希望我帮你离开麦克斯吗?”
迟朔霎那间察觉到了这句话暗藏的机锋,上位者在试探下位者的野心,一旦表露出冲破樊笼的欲望,对他的评估就会被重新确立。
而他承担不起与之俱来的风险,天平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