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霞摇摇头，眼眶湿润：“我不想……”

“那就看开点吧。”林居继续劝，“林俊贤欠了我妈一条命，现在这样只是他的报应，你再想阻拦，也抵不过因果。”

因果循环，这是林居深信不疑的东西。

林俊贤种下什么样的因，如今是他必定要得的果。

林丽霞心底一沉，她发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没有自己的侄子通透，自嘲地笑笑，抬起头对林居说：“姑姑知道了，小居，姑姑听懂了你的话，我只要你和央央还有小钰幸福就好。”

盛元同笑着开口：“我们会的。”

林居点点头，重复他的话：“嗯，我们会的。”

林丽霞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男人，思绪越飘越远，想起自己荒唐的前半生，奉献给偏心的父母，奉献给哥哥，奉献给丈夫，奉献给两个女儿，偏偏没有留下一份给自己。

真是蠢。

她伸出自己满是淤青的手，搭在林居和盛元同相扣的手背上，轻声说：“我只希望央央和小钰以后找的人家，也能和你们一样好。”

林居语气轻松地玩笑着说：“当然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会严格把关未来妹夫。”

林丽霞也笑了，乐呵呵地捏着林居的手，她发现林居和林俊贤长得越来越像，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直到护士进房检查，林丽霞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我身体好着呢，就一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你们忙你们的，改天再来看我。”

林居再三想留下，被林丽霞板着脸赶走，只好和盛元同一起回家。

夜色幽暗，走在大路上，人迹罕至，林居悄悄勾住盛元同的小指，笑着说：“诶，你现在是我们老林家认的媳妇了。”

盛元同凑到林居耳边，轻轻咬他的耳垂：“好，老公。”

结果就是满意地看到那片莹白耳垂染上淡粉。

真可爱。

林丽霞出院后就和陈勇办了离婚，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开了个水果店，林居有空的时候就去帮帮忙，每次回到家都提着一大箱水果。

盛元同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林居的破小窝，也没劝林居和他一起住自己在市中心买的房子，就乐意搁这窝着。

用盛元同的理由来说就是，喜欢这房子的沙发。

没羞没躁的甜蜜生活过了小半年，林居得知林俊贤死在病床上了。

他心里的结骤然消失，还感觉有些空落落。

这是林居第一次让盛元同陪他到平城墓园，实际上他也已经有很久没来看过刘清芳了。

他不再有一定要向妈妈袒露伤痕的执念，从来没有这么轻巧过。

平城墓园的路林居记得很清楚，途中经历多少个路标，有多少块巨大的石头，几个拐角转弯，什么时候会让空气都变得安静。

花店老板看到林居出现还有些意外，他按照惯例给林居拿了一束花，林居笑着对老板说：“再来一束。”

老板连连点头，又拿起一束小雏菊递到盛元同手上。

第一章 你做不做?

「盛林」　　盛元同失笑，认真点点头：“伯母好……”

刘清芳的墓旁边就是林俊贤的，林居不知道说什么好，死了个爹，还挺想放鞭炮庆祝的。

林居指指林俊贤的墓，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轻轻叹了口气：“我前半生一直盼着他死，现在他终于死了，我也没有多高兴。”

盛元同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他罪有应得，你只是放下了。”

“嗯……”

林居点点头，突然很想亲盛元同，当然他也就这么做了。

唇齿相交，温柔而缓慢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