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盘心思地附和二月风中的古琴声。

他的速度、力量、以及柔韧中带出的美感,甚至用力挥剑时鼻尖沁出的莹莹汗珠,一瞬间眨眼时的睫毛轻颤,这一切像极了蝴蝶将口器从花蕊心中抽出后,振翅那一剎那的香粉跌落,裹着些幽深的湿意。

他从哪学来这套舞的?

竟能把一柄铁剑挥得这样好看。

此刻神秘的房间里,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端坐变成的站立。他似乎是感受到一层热浪,长眉微微蹙着,颈边的手动作有些急躁,蛮横拉扯两下,原本一丝不茍的领结就松松垮垮垂在脖子下方,而他微微仰起头,喉结克制地滚动一周,极小心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目光始终不离开院子里那个舞剑的男人。

一旁几位摄像师傅几乎都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对沈轶君进行着拍摄,而洛闻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几乎看得摒住了呼吸,埋头更加专注地弹这首曲子。

几分钟过去,沈轶君一剑挑破舞台上招展的红旗,瞬间在上面哗啦出几个不成形的字来,呼啦啦的破风声戛然而止,长剑垂落,院子里杳杳琴音归于沉寂。

所有人瞠目结舌,唯有一旁的赛场助理在短暂的愣怔后还能腾出两只手出来鼓掌。

“好、好漂亮。”她说话难得结巴了一下。

沈轶君口中还轻轻喘着气,呼出来的热气在寒风中一吹,就立马变成一层迷蒙的水雾,他随手撩起衬衣下摆擦了擦脸上的薄汗,并没有过多在意旁人的目光,殊不知当那层白布被自己主动撩开咬在唇边,下腹平坦的一块被公示于阴翳阳光之下,是把自己置于了何种危险的境地。

他歪了歪头,指尖点在洛闻脑门上,语气一如既往调侃:“结束了,怎么还傻坐着?”

“不是绘画和书法吗?耍个屁剑是什么意思?”底下有人讽道。

洛闻赶紧抱琴起身,和沈轶君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走下了舞台。

但不论旁人是什么想法,沈轶君这一局必定是胜券在握了“一静一动”可以由两组参赛者组合而成,怎么就不能是由两组本就“静”的一起创造出来呢?节目组好像没说画画写字的就不能弹琴舞剑吧?

当然,这条规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不甘承认罢了,多少是有点自欺欺人。

这两人的精彩演出自然也让作为导师的韩章大开眼界,即便是一旁评委席上专业的业界大师们,也对此挑不出半点毛病,频频点头称赞。

“看不出来,他居然还会舞剑,那剑可不轻吧?”

“洛先生的外甥也是年少有为啊,画技得了洛先生真传,连古琴也丝毫不逊色,妙啊妙啊。”

“这期的决赛可有看头喽!这两帅小伙,不错,恐怕是要在决赛舞台上一展‘双剑合璧’了!一个书法,一个国画,哈哈!”

众评委在席内对二人投去赞许的目光,手中的笔在评价页“刷拉拉”游走。

前排那个走尖刀的高个子看到这个结果拳头都攥紧了,恶狠狠地瞪着一路走下来的沈轶君,如果不是有摄像机和这么多人,他是一定要抓着这个让他吃了大亏的毛头小子狠狠教训一番不可!

在仇恨的情绪中,高个子作为压轴被叫上舞台。

“老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