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被枪指着洗漱干净换上崭新西装的鄢齐坐上了去往苏家的车。

鄢家跟苏家就隔了一个小胡同,鄢齐出发前不知道,等司机费劲的从雪地里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他熟悉的街,他脸都绿了。

鄢夫人因为早上的气还没消,对鄢齐没什么好脸色,“第一次去人家家里走着去算什么,跟串门的一样,一点都不正式。”

鄢齐皮笑肉不笑,母亲从前不是太独裁的人,可在婚姻的问题上不知怎么就特别倔强,他当初费尽心思出国就是为了躲开母亲的逼婚,没想到留学回来还是一样的困境。

他不爱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不爱妻子对丈夫三从四德,不爱找个所谓的正妻相敬如宾,更不爱娶一堆姨太太。

他就想自己以后顺其自然的遇到喜欢的人,自由恋爱结婚,一夫一妻,白头偕老。

鄢齐不服气的叹了口气,反正今天的相亲他不打算正儿八经的来,免得那人被他英俊潇洒的颜值迷住,非缠着他要嫁给他怎么办。

到苏家后,鄢齐故意没素质的摘了朵墙角的雪梅夹在耳朵上,吊儿郎当,透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前头领头的管家暗暗将鄢齐的行为记在心里,打算一会儿照实汇报给苏夫人。

苏家是传统家庭,苏母裹小脚,苏父甚至还留着半光头的大辫子。

几人在会客厅落座,苏母与鄢夫人坐在了一起,她握着鄢夫人的手,像相识了多年的姐妹那般,“湄儿这几日身体不爽利,今日起的晚了些,鄢姐姐别见怪,他收拾好就过来。”

“不打紧的,苏妹妹你且先看看我这儿子如何,够不够格当苏家女婿。”鄢夫人笑着回头,猛不丁看到鄢齐耳朵上那朵梅花,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木着脸将花从鄢齐耳上摘下来,攥在指尖碾碎。

苏母表情不变,“模样真是俊俏,不知现在在哪高就?”

鄢齐:“虽然我现在一事无成家里蹲,但我相信以我的聪明才智,以后成为上海滩首富不是问题。苏伯母,您放心,你们儿子嫁进来绝对不会吃苦,我们绝对让他吃饱饭,绝不会故意饿他,您放心,我也从来不家暴的,真的。”

房间里陷入迷之寂静。

苏母不自觉松开了牵着鄢夫人的手,与苏父对视一眼,苏父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鄢齐模样身量都没得挑,背景孙媒婆说的也清楚,美国很有名的一所医科大学毕业的,今日如此,只怕是瞧不上他们湄儿,在这故意装疯卖傻。

“鄢少爷若不是带着诚心来与湄儿见面的,那就先请回吧。”苏父站起来,一甩手从屋里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说一句,“刘管家,送客。”

鄢齐目的达成,在心里对苏家诸位说了句抱歉。

鄢夫人回头瞪着鄢齐,简直想直接拿枪把他崩了。

忽然,一个中年妇人猛的推开会客厅的大门,急匆匆跑进来,费劲的喘着粗气,“不好了,夫人,你快去看看小少爷。”

苏母心猛的一抽,顾不得屋里两位客人,边往门口走边急的问,“湄儿怎么了!”

“怎么叫都叫不醒,身上冰凉,呼吸也很弱。”妇人急的快哭了,“我让小翠去叫赵大夫,可路上雪还没化,赵大夫怕是一时半会过不来,怎么办啊夫人。”

鄢齐一听感觉棘手,职业病犯了,“妈,你让司机回家把我医药箱拿来,我去跟着看看。”

听着那妇人描述的症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鄢夫人也顾不得跟鄢齐生气,赶紧点点头,急匆匆跑出去。

苏母是小脚,跑不快,一路上鄢齐跟在后面都急死了,他越过苏母去问妇人,“这位伯母,您要不先带我过去吧,我是大夫,知道怎么治。”

妇人请求的看向苏母。

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