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响起，秀玉把笔放回文具袋，手里捻着花瓣，心里是无可比拟的宁静。

虽不知正确答案，但参照以往的做题手感，这会是他考的分数最高的一次。

监考老师收完卷子后，他跟着同学们陆续离开考场。

阳光透过高耸入云的树木洒在地上，如释重负的学生们三两成行地嬉笑聊天，远处传来鸟儿清脆的啼鸣。

秀玉站在教室的台阶边上，嘴角还是上挑的，泪水却倏地落了下来。

他的人生，好像真的要开始了。

顺利地考完了第一天，齐玄在考场外面等他，递给他加急补办的临时身份证和准考证：

“我在考场外的酒店定了房间，资料也给你搬过去了，好好复习。”

秀玉点了点头，爬上那辆熟悉的悍马，在酒店单人间的小茶几上弓着腰，学到了凌晨两点才熄了灯。

第二天顺利考完后，标准答案也出来了。

齐玄依旧开着悍马在考场外等他。

两人在车上对了好几遍分，秀玉心里对自己有了底。

“我应该能上亚星。”

他说，对方黝黑的眼眸回望着他：“恭喜。”

高考结束了，家也回不去了。

齐玄拉着秀玉去了一家预订制的西餐厅开店的老板是秀雅闺蜜。

对方已经从秀雅那里知道了秀玉的事，见到人后怜爱地摸了摸脑袋：

“可怜的小家伙，暑假就住姐姐这里吧。端个盘子挣个零花钱，其余的事等你姐回来再说。”

又抬头看向齐玄：“齐先生今晚一起吃个饭吧，你真是帮了大忙，否则这小子太惨了。”

齐玄本就打算留下不仅为了交代陈老师的事，还有对方头上那闪亮亮的第二阶段进度条。

被系统阴魂不散地缠了一年，他半夜开车时就清楚这次任务是躲不过去的。

反正也要离婚了。

他无所谓地想，在少年黏稠似糖浆般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行。”

太过爽快的答应给了秀玉错觉。

在吃饭过程中一直不老实，摸手又搂腰的，甚至借着绑鞋带的理由往总裁的裤裆里溜。

齐玄边给女人交代陈老师的所作所为，叮嘱她要小心提防，要反复确认高考志愿，边不动神色地挡了回去。

几次三番后，少年好像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

等到两人发现秀玉过于安静的时候，对方把配餐的一整瓶红酒都喝完了。

“天呐，雅雅不是说她弟弟乖的很嘛，这么能喝？”

包厢外，少年满脸酡红地窝在拐角处的丝绒长椅上，手里拿着空酒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醉成了蚊香眼，浑身蔓延着粉色泡泡。

女人哭笑不得地说，刚把人扶起来，对方就跟一条睡死了的水貂一样滑了下去。

“估计是考完太高兴了，我把他抱回去。”

齐玄弯腰，一手腋下一手膝盖弯，在女人的引路下回到提前收拾好的房间里。

房间面积不大，但该有的家具都有，靠墙是一张一米五的大床，上面放着两个大靠枕。

柔软的床铺上有洗衣液淡淡的香气，少年刚接触到床就像猫一样在上面打了个滚，抱着靠枕不动了。

“隔壁房间也是空的，你喝酒开不了车，今晚也住下吧。”

女人把另一把钥匙放在橱柜上，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了指露天阳台：

“我早上起不来，就不送你了，睡觉记得关阳台门，这里楼层太低了，老有野猫跑进来。”

齐玄这几天都没怎么睡，顶着两个青紫的黑眼圈应了声谢，回到房间后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