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清哥哥?我不知道呀,他开学了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秀堂回答时一双眼睛嘀哩咕噜地在眼眶里转,显然没说实话。

齐玄已经有些烦躁了:“你一天下课眼睛就长手机上,怎么可能跟他不联系?快说!”

女孩还想胡搅蛮缠:“有什么事呀,你可以跟我说嘛···”

话刚出口就被男人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事情很严重,你不要给我玩什么侦探游戏了,为了他好你就快点告诉我在哪!”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女儿说话,秀堂眼睛里盈了两勺泪水,鼻子抽动,嘴却还是倔的:

“我就不告诉你!哥哥说了,除了最亲近的人外,谁都不能知道他的下落!”

“我是他师兄,怎么不算亲近!”

“你真跟他亲近,怎么会连他为什么做都不知道,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

秀堂边哭边冲他大声嚷嚷:“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来家里你从不说话,送你礼物你也不说谢谢,你就是想控制我,非得搞清楚我身边的一切,跟我爸爸有什么区别!”

这丫头扯到哪门子上去了,齐玄又急又怒:“谁说我不喜欢!我都”

姗姗来迟的理智让他的话卡了壳。他总不能说自己都让他操了两次屁股了,又找不到其他动机来支撑自己的行为逻辑。

他脸上青青白白了好一会,把秀堂都看得害怕了。

女孩可怜巴巴地扯他袖子:

“齐爸爸,我真的不能说他现在在哪,但哥哥说是一个坏人想让他害人,他不愿意才被警察抓走的。”

想让他害人的坏人?

齐玄心里一咯噔,电光火石之间,孙先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语钻入脑海。

“别以为会有人一直护着你!”

好似一盆彻骨寒水浇在头上,齐玄的胸膛沉坠得像灌满了铁铅。

他勉强安抚好女儿,把她送去学校后,就匆匆驾车赶去了市外湖边的一处别墅群。

“齐玄?怎么是你?”

面对突然造访的徒弟,儒雅的银发男人脸上有些意外。

作为一夜成名创下亿万奇迹的大佬级人物,岳秋水的大名在业界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当初齐玄为了能跟他搭上线,孜孜不倦地拿着厚礼拜访了对方三年,等到对方徒弟就是孙先自己单干,才被纳入师门。

“冒昧打扰老师,学生给您赔礼了。”

齐玄苍白的脸上笑容真诚,语气诚恳,把手里木盒包装的葡萄酒往前推:“多亏了您,学生才能这么快上市,这次是专门来向您道谢的。”

“你上个月才托人给我寄了一箱酒,现在又来,不把我灌醉是不收手哈!”

岳秋水睨了眼盒子,态度明显热情了不少。

他哈哈笑了两声,给旁边的女仆使了个眼色,秀气的女孩过来接过礼物,他才腾开空间让人进去。

两人就着最近的形势聊了几句,齐玄故意提起自己在交易所遇到孙先的事,等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才有意无意地道:

“老师,孙师兄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上市却屡屡受阻,我看着都心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人在背地里盯着的话,行业环境恶劣,所有人都得不到好处。”

银发男人被戳中痛点,笑容一收,探究性地盯了齐玄一会,看他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幽幽一叹,道: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对孙先的做法一直很有意见,他现在的状况也是报应。”

这场谈话持续得时间并不长,齐玄出门时天还是亮的。

他却跟被抽了所有骨头一样,脚下发虚,眼神发直,开车时把油门当刹车踩,差点没飞进悬崖来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