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奇怪的低频率的嗡鸣声中,001的触手剧烈翻滚,身躯迅速变小,再度变成那只可爱可怜的小章鱼。

只不过这次没人敢小瞧它了。

收集激素的仪器发出容量过满的警报声,男人湿淋淋地从出水口爬了出来。

摘掉头盔夹在腋窝下,晃了晃汗湿的头发,他神色冷然,语气平静:

“把今天分泌的激素留十分之一做样本,剩余的立即送到我办公室来。”

“哦,好,好的部长。”

技术员看呆了,隔了好几秒才忙不迭地答道。

刚才怎么说呢,乍看是恐怖又诡异。

但那透明的带着肉质吸盘的腕足缠在部长身上,将那肌肉勒得块块分明的画面····好色情。

鼻子有点发热,他捏着仰天了几秒,在性欲的促进下,以从来没有过的工作热情给激素做速冻处理。

一共100ml,刚好分成十瓶,他把九瓶装到特质的铝箱,送往部长办公室时迟疑了下。

被色到离家出走的理智姗姗来迟,提醒他这样做属于公器私用,不符合规定。

作为副部长侄子的姐夫的远方二舅,技术员思考了几秒后选择了继续送。

部长都豁出去色诱章鱼了,自己连带着饱了眼福,自然要为对方效力喽。

90ml的激素解决了齐琮终日昏睡的问题,可很快,之前与AI结合的弊病暴露了出来。

如果把身体比作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那意识跟湛星融合后变成了个圆球,能装进去,但也能随时脱落出来。

第三次睡眠中昏迷,无法呼吸以至于差点憋死后,秀玉干脆说服了齐玄,把这位特殊的“病患”安顿在了家里空余的房间。

“姐夫安心上班,我们又出不去,会好好照顾小琮的。”

背了这么大一个负担,秀玉送担心的部长出门时,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麻烦你们了···我下班后会来接替的。”

齐玄很是愧疚,嘴上如此,其实两人心知肚明,按犯罪部的工作强度,一周能分担半天都算不错了。

“好呀,姐夫快走吧。”

秀玉答应得爽快,手却撑在门框上没放,身躯堵着出门的路,明晃晃地要报酬。

局促地眨了眨眼,齐玄迟疑了几秒,一个吻落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

齐琮尚在襁褓时身子骨不好,很容易发烧,皮肤也泛着病态的黄色,抱出去时总会惊到旁人。

对于一个带来不了任何荣光,还会被人嘴的儿子,姨母很是厌弃,美其名曰培养兄弟感情,经常丢进齐玄的婴儿屋里。

齐玄起初对于这个弱得像病猫的弟弟没什么好感,经常把人捉弄到哭,又怕母亲听到,强行跟对方立下约定。

“无论发生什么,我亲你额头时你就不能哭,要乖乖的,知道吗?”

齐琮脑子那时估计只有杏核大一点,也不知怎么听懂的,还真的照做了。

后来齐玄长大了,知道晚安吻不像睡美人里那么神奇,又发觉姨母的苛责和捧杀,便开始疏远齐琮。

事故发生的那个傍晚,他紧紧地抱着满身血污的弟弟,求着对方不要闭眼,不要像父母和爷爷那般离开他。

对方后脑勺血流得止不住,喘得像个破风箱,硬是从苍白的嘴唇里挤出一句话来:“哥···亲亲我,亲我我就乖乖听你的话·····”

“只要你活下去,哥哥亲多久都可以····”

齐玄流着泪承诺着,亲吻弟弟的额头。

也不知是否是命运之神的怜悯,齐琮堪称奇迹般地坚持到了脑部手术。

兄弟二人阔别十年,齐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每晚入睡前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