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停了手中的笔,对?台下?跪着的少女说道。

关?月鸢本来微微低着头,听到此?言, 大大方方的抬起了头, 同时?也打量起了面前的皇上。

她想象里的皇帝应当长着一张严肃威严的脸, 可面前之人?, 面露含笑, 虽然久经?风霜但眼眸并无有杀戮之气,却带着悲天悯人?的苍茫感,只一眼关?月鸢便觉得他?是个好人?。

“不怕朕?”

关?月鸢摇了摇头, “圣上是明君, 臣女为何要怕?”

“哦?哪怕朕将你爹爹送到刑部大牢,也是明君?”

“我听娘说, 爹爹每日算不上吃香的喝辣的,但时?不时?还能喝上两口烧酒,定是皇上准许的。爹爹被牵涉进案件中, 圣上还派人?去寻证据查真相, 自然是千古名君!”

“你倒是比你爹讨人?喜欢。”

宣帝听罢大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让李同光给关?月鸢上了盘点?心。

“父皇, 别吓唬宜兴了,若是让晚儿知道,又该闹脾气了。”太?子殿下?坐在一旁, 凑趣道。

宣帝自是知道宜兴与灵安的关?系好,灵安小时?玩闹得厉害,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长成了端庄温良的姑娘,她是朕的女儿, 自当受天下?千千万万人?的宠爱,他?时?不时?还想念小时?候敢跳上来拽他?头发的小丫头。

却不知这?灵安和宜兴郡主?成了好友,竟然慢慢有些找回了以前跳脱的性子。

“宜兴,朕听说你智勇无双,还替长陵那孩子挡了一刀?”

关?月鸢屁股还未坐稳,见宣帝问话就要跪下?,被宣帝摆手制止,“坐着回话就好。”

“是我太?自大,连累了他?,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这?一刀本就该是我挨的!”

“将门虎女,你果真同你爹一个性子。”

宣帝抬眼从窗外?望去,天高鸟飞,似是想到了旧事,“宜兴想要什么赏赐?告诉朕,朕都准了。”

“臣女只有两个愿望一是想让爹爹回家,二?是想让长陵健康性命无忧。”关?月鸢跪在地上,叩了头。

话一出口,四周静了下?来。

“长陵身子无碍,可御医也说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这?件不算。”

太?子殿下?坐在软垫上,眼中带着笑意道:“关?于镇国将军的事,也不好说,如今民间的传言遍布,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事实。”

“爹爹是被冤枉的!那王状在村中就常欺辱我和阿娘,他?说出的话不能当真!他?……他?还威胁我娘,惹得爹爹和娘亲焦灼不已,爹爹没有做过坏事!”

“起来回话,吃你的糕点?,别担心,告诉朕你的妹妹何处去了?”宣帝忽然想起来问道。

关?月鸢突然一个惊醒,圣上问的是二?囡的去处吗?她脑子转得极快,想起了阿娘之前的说辞,“阿娘养我和妹妹不容易,年初的时?候妹妹突然得了风寒,没想到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了,将养了半年练口粥都喝不下?去了,村里的大夫让阿娘早早的准备后事,说妹妹不行了。”

“可妹妹还那么小,阿爹自小就离开了我们,但听说阿爹有个叔叔在南方做生意,阿娘就写了信让叔父派了人?将妹妹接走养病,若是好了就再?接回来。”

宣帝闻言,心中有了琢磨。

平乐村死的干净,没有人?能证明到底王家有没有在外?从商的叔父,也没人?能说明当时?李秀娘抱的不是关?月鸢,这?如今就是一摊子乱账,倒也不妨事。

那李秀娘自将军入了刑部,就跪在了御史台,将话说的明明白?白?,关?月鸢就是关?绩的孩子,万万没有掉包一说。

“宜兴可知是谁屠了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