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占据梁国一多半的军队储备,全在关绩手中了。
此时话题沉重,三人?纷纷沉寂了下?来。
宣帝此时坐在主位上,拿着本奏折,可余光时不时打探薛岫白?的脸色。
薛岫白?低垂着头,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唇色被咬得透出一抹鲜红,像是开得最美的一处玫瑰,还有一种荼蘼至死的浓烈的壮烈感。
商宫涅心中突然?燃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薛岫白?转身,面对宣帝。
双膝一弯,身子却笔直得,‘咚’一声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商宫涅好像知?道薛岫白?要?说什么,连忙开口想要?制止:“长陵!”
“皇上……”
薛岫白?却没给他?阻拦的机会,目光灼灼的看向宣帝,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牌令,高举过头顶。
“如今北方形式已定,辖使也已入驻太?阿,臣薛岫白?今日交出手中兵权,求娶宜兴郡主。”
“你!”
宣帝一时猝不及防,震惊之?余一股郁气于心,他?不懂薛岫白?为何会为宜兴做到这个份上。
三年来,他?是如何从一名小兵出生?入死,隐姓埋名,全靠自己才爬到将军高位,上上下?下?百十处伤口,才换得这一枚金令,如今就为了一个宜兴,就要?抛弃这一切?
薛岫白?心里却清楚的很,他?从小身份尊贵,父亲不立,继母不良,若不是皇恩浩荡,徒有一个小侯爷的名头,京中谁不是当面奉承,却在背地里往死欺辱他?,他?从小就懂得了,人?生?来,就无亲无友,孑然?一身,外面的风浪掀不起他?心中一点动荡。
直到关月鸢的出现,虽闹人?,却像一只小太?阳照亮了他心中最隐蔽最黑暗的空间?,他?像中毒一样疯狂的吸收阳光,却不知?道何时,关月鸢的身影已然用一种霸道的方式入侵了他的生活中,睁眼想她,闭眼见她,梦中也全是她。
就算濒死,死前最想见得还是她。
从那?时,一向情感淡薄的薛岫白?,一瞬间好像突然就懂得了许多,他?想娶到她,想每日都能见到她。
为此放弃兵权又何妨?
宣帝内心颤动,手中甚至握不住那一纸奏折,眼见亲手养大的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叹了口气道:“长陵,你想当关绩的贵婿,可他?关绩却未必敢要?,他如今在城外校练场,你若是能让他?点头,朕就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