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复爵,这分明是位薛岫白铺路,薛长意咬紧后牙槽还得应付连连不绝前?来报喜之人。

“宁远侯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靖安候到宁远侯府中吃酒,低声道。

“哦?”

“那太阿氏的公主若是真嫁给了小侯爷,那你们家手握兵权,又有北边靠山,皇上厚爱,当再升一级。”

薛长意不搭话,连连灌了三杯水酒下肚。

“长意?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三?年关傻了不成。”靖安侯笑着打趣。

若不是擢升‘宁远伯’为候的圣旨,这府邸生生被官兵把手了三?年,不算圈进?但也?差不多?了,靖安侯打心底里瞧不起薛长意这人,明明是靠儿子才攀得上皇权,还?一脸的算计,整哪出迫害嫡子的破烂事儿,这么好的机会,不得调侃两句。

直到将一壶清酒喝了干净,薛长意这才抬头看向?靖安候,接着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掀翻了桌子。

霎时间酒菜横飞,将众人吓了一跳。

靖安候衣袍上兜了个大猪蹄子,沾满了酱汁,十分狼狈,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薛长意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你……你……”

薛长意也?不管,竟铁青着脸,自绕开众人走了出去,只?是可惜了这一顿好饭。

皇宫内。

邢鹤眠正?瘫在薛岫白的书桌前?,唉声叹气个不停。

直叫薛岫白忍无可忍,才紧了紧眉头放下手中的信纸,问?他,“你还?有何事?”

“长陵兄,你可终于?理我了。”邢鹤眠转了个身子晃到了薛岫白眼前?。

他晃得太快,薛岫白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这货已经杵在自己眼前?了,薛岫白心虚的将手中的信纸往书中夹,可这小动作却被邢鹤眠看得一清二楚,“在藏什么?”

“没有藏什么,你说说,你又来干什么。”薛岫白反手将书扣下,盖得严严实实。

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看得,不过是关潥阳给他传的信,又攒了几封罢了,虽已看了几遍,但每次翻到‘她喜欢格桑花’那里,就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又带着些隐秘感,不得叫外人窥探。

“还?不是太子,非叫我去善后张庭峰的家属。”

“他不是家庭简单,就一正?妻王氏吗。听说也?写了和离书被家中接回去了,有什么难?”

“不是还?有个女儿,嫁给了闻丞相的儿子。”

“是有这回事儿,你打算如何?”

薛岫白撑着头侧过半面脸,虽带着些憔悴,但扑面而?来的还?是自己年少好友,三?年未见,倒是一点也?没有生疏的。

“还?能?如何?我带着兵去闻丞相家转了两圈,皆被挡在外面,连个门缝都没给我留!”

“你要真想进?去,还?愁进?不去?”

“说那些话作甚,本就是做做样子,本朝可无律法罪罚牵连出嫁之女,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闻怀澈罢了。”

薛岫白心里清楚,张庭峰罪责该诛九族,但当今圣上以良善治国,做不出来罪及出嫁之女的身上,这件事想来会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邢鹤眠一句闻怀澈,倒是勾起了薛岫白的好奇。

别看邢鹤眠一天吊儿郎当的,他这三?年跟着太子可干了不少大事,就连西去剿匪也?有他不少手笔在,可因及身份是外邦皇子,不能?求得一官半职,要么早都升官封爵去了。

“那闻怀澈可是惹了你?”

“你不知?”邢鹤眠眼睛睁大,露出来三?分的不可置信,复又笑了起来,“天啊,你出去三?年真成了消息闭塞的野人不成。”

眼见薛岫白斜他,才兴致勃勃的继续:“老五瞧上那盐运总使的女儿,叫什么…什么…蒋如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