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哪里受了伤?可疼的厉害?”话音说完,就想起身去探关?月鸢。

关?月鸢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见薛岫白腰起身,这才开口,“我与薛将军又不?是旧识,哪里劳烦的了薛将军,待明日出去,你?我就各走各的路罢。”

薛岫白听关月鸢这样说京@墨@筝@狸,更加着急的起身,“何故说这些话,我有军务在身,并不?是故意要瞒你?!”

听到此处,关?月鸢心中已经原谅了薛岫白大半,想起薛岫白口中的‘军务’,若不?是皇上与他们先一步掌握了大局,今日恐怕真要伏尸不?少,情绪渐渐平稳,可眼中的金豆子不听话的直往下掉。

突然,眼前明亮了起来,薛岫白担忧的神色出现在她面前。

他手持火折子,半隐半现?之间好看的样貌影影绰绰,关?月鸢有些入迷,连挂着的眼泪都不?再擦了,心里不?免跳了两下。

而在薛岫白眼中,少女原本娇艳明媚的脸带着一丝愁容,眉间蹙起带着些悲伤,她原本就应是娇媚如向阳之花,这种脆弱的神情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一样。

见关?月鸢哭个不?停,他慌忙抬手挂掉了原本挂在脸颊上的泪珠,温热的,软软的,细嫩的触感,叫他反应过来红了脸。

幸好此时是夜间,这才堪堪保住了他仅有的颜面。

一阵风带着水汽吹了过来,将火折子扑灭了,四周又黑了下去。

关?月鸢立刻感到薛岫白又倒了下去,对了,他身上还有伤!

“薛……岫白,你?还好吗?你?哪里疼吗?”

关?月鸢改了口,薛岫白一下子就发现?了,他见火折子不?耐水汽,原本是想掏出藏在这里的火把,但?此时好像开了什么窍一般,带着些虚弱道:“不?妨事,就是那?张庭峰捅的伤口好像又有些流血。”

关?月鸢连忙伸手去摸,果真在他右腰处摸到一手温热黏糊的液体,是血。

她连忙伸手去摸衣兜,那?里有金疮药,可是,可是,怎么翻找都找不?到,这时关?月鸢突然想起来,她将身上的药都给了陶嘉屹了。

眼见薛岫白一身血迹斑斑,躺在凌乱的地?面,双眸紧闭。

关?月鸢心中后悔极了,可现?在这个场景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她狼狈的搂紧他的手臂,眼角挂着泪珠。

许是周遭太?安静,她半晌才颤巍巍吐出关?心的话来,“那?我这样抱着你?……会好些吗?”

眼前一片漆黑,周围是刺耳的水落击石的声响,关?月鸢凝神留意着薛岫白微弱的脉搏与鼻息,连空气都带着几分逼仄沉重。

半晌听不?见怀里人的回应,关?月鸢甚至以为他已经昏睡了过去,她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听见一声轻得就像是羽毛一样的嗓音,飘忽忽落在她心尖,“……你?若喊一声哥哥,便不?疼了。”

薛岫白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心刹那?间跳得飞快,他为人君子了多年从没说过如此……不?要脸的话,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他又帮忙颤抖着唇瓣想要找补,“我……”我胡说的,你?莫当?真。

不?等?他说完,只听耳边传来一阵糯糯的细小声音,“长陵……哥哥。”

带着热气的言语,细碎,又被水声击的只余尾音,但?仍是钻到薛岫白的耳中,带着红晕直到胸口,浑身上下窜出一阵痒意。

“还疼吗?”

“不?……不?疼了,你?莫哭了,我没事。”

此时丑时刚过,估摸着再不?就新?日就会出升了,薛岫白脑中想起来,自己掉下悬崖之即对太?子殿下比划的‘三’,鸡鸣三声前来寻人,不?觉有些失策。

早知如此……就再拖一拖了。

关?月鸢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