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贼人没有被薛北制服,倒是尽显张庭峰的忠君事主。

可关月鸢瞧得?清楚, 这人一直站在宣帝的斜后方, 面目阴沉冷静,直到那贼人喊话,他才往这边跑来。

“幸得?天佑, 陛下龙体康健,未受贼人惊扰。”张庭峰还维持着?可笑的动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不待宣帝开口, 关月鸢立刻向前迈了一步,质疑道:“圣上明鉴,这位大人明明一直站在后边,为何不一开始就上前护主?”

“黄口小儿, 何放厥词!”张庭峰脸色一变,转头便是怒骂。

宣帝神色平静极了,他端坐在台阶之上,眸色沉静,让人看不清喜怒。

就在这时,关月鸢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这顶帐篷除了自己砍坏的一个大洞外,里面的一切都安稳如初,桌上的热茶还蒸腾的冒着?热气,显示出一切的条理,仔细听,外面的混乱声也没了,四周寂静的可怕。

张庭峰两股颤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爱卿何故行此大礼?爱卿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宣帝拨开杯中的茶沫道。

“臣……臣不敢妄言。”

话音未落,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宣帝将茶杯连带着?托底重重的搁在桌案之上。

声音虽轻,但砸在张廷锋心中到像是一记重锤。

“不敢?朕倒是觉得?你胆大得?很!”

“臣……臣不知圣上……”

眼?看张廷锋还在狡辩,宣帝像是失了兴趣,捻了捻眉心,“朕给过你机会了,旭偲。”

张庭峰,字旭偲,表文?采斐然,为官多年是一步一步跟随宣帝的老人。无限昔年化作?一声叹息,此话一出,张庭峰倒是没有紧张之感了。

“皇上是何时知道的?”他虽依旧跪在地?上,但直立起身,腰弯了下去像是不可置信道。

宣帝并未作?答,但身旁的薛北张口,“八月初五,十月十四,二月三?,张大人可熟悉。”

张庭峰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此时眼?神如炬直直看向薛北,他竟然不知道皇上已经知道到这种地?步了。

“你用《地?国志》作?为伪装,通过修建水坝作?为信号,日斗几船土料皆被记录在册,然后在地?国志中找到对应日期与残寇联系,将大量铁矿转运至北边,我说的可对?”

薛北将手背在身后侃侃而言,熟悉的神色竟让一旁的关月鸢倒是感觉有些恍惚。

水坝,铁矿……

这不是三?年前将她?与薛岫白牵涉进去的屠村案吗?

“而今日,你趁锦卫军外出与叛党勾结,意?图刺杀皇上,可还有辩解?”

听闻此言,张庭峰裂开嘴一笑,“薛小将军慎言,老臣今日乃忠君护主,若我意?图行刺何故扑身上来?皇上乃天命之人,今日虽受惊但并无大碍,我不懂薛小将军为何要污蔑老臣这拳拳爱君之情啊。”

薛北一听,不气反笑,“你忠君?是掩盖不住真相才自导自演这一出忠君赴身的戏码吧。”

“你……”张庭峰双眸颤动,他不知薛北竟然已经了解到事情的深处。

确实,当?初水坝设计稿并不繁琐,只是初期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将江水改道,驻扎地?基,后期只是些修补建筑的小活,哪里用的上三?年,可张庭峰有把柄落在那人身上,只得?一次一次冒险,以护送材料为由将无数山中‘野货’运输至国境北边。

他从不去管运输的货物?,就当?做不知道,他也清楚,山中的野货怎么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拉出十多个车队,远赴边境。

皇上派遣的巡抚好像查到了自己身上,哪怕背后之人出手绝了巡抚的嘴,但该事的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