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掉了阿赞班通,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是轩然大波。
“ 不管怎样,这个恶人已经不在了,我没有本事动他,还是脏了三姐的手。三姐,您还是带着这几个孩子,快快离开吧。” 百勒大叔道。
江嵃亲耳听到李柏薪猝死狱中的消息,稍微想象了一下班通死掉的后果,所牵连的广泛,就知道此地绝对不宜久留,如果真的有那么多达官显贵和他的降头术有勾结,这事情就大了。
江嵃不敢迟疑,便对两位婆婆说,“ 两位阿婆,我们现在就得带着容容走,我会打电话让人开车来接我们。” 他一边下山一边打电话给南方驻军的两位司令,却不料事情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省里和市里,先抛下大企业家们不谈,光是在位的,有好几个厅级局级干部和家属都暴毙了,现在上面当作叛国案和间谍案来处理了,到处都是紧急调动。
“ 我派车直接去困马寨会太暴露,陷我于不利,你们想办法自己离开,到达其他市镇再说。”
江嵃几乎是用拽的,拉住了辫子婆婆的一只胳膊,道:“ 阿婆,得罪了,车暂时来不了,咱们得快点走。”
“ 孩子,你带着另外两个孩子先走吧。” 辫子婆婆道。
隆三姐亦说:“ 我们两个老太婆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有什么没活够的?让他们来。”
“ 阿婆,您别跟我犟了,您猜百勒那几个人会不会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您猜会不会?我知道您不怕死,但这是无妄之灾,不值得。”
江嵃一辈子心狠手辣,没有迟疑的时候,真要是死,他未必会眨一下眼,但是受冤枉,背锅的滋味不可言说,这几个月是他这辈子最屈辱的时光,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希望两位婆婆最终成为这件事的泄洪口。何况她们完全就是为了李赦容来冒这个险,如果他真的不管,那李赦容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三人走到了茅屋前,李赦容正焦急地翘首以盼,新九酒精还没代谢掉,整个人因为受凉烧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好一番手忙脚乱,江嵃才把新九给架起来,狼狈不堪地往寨子外面走。李赦容被这阵仗给吓坏了,她一时半会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江嵃费力地架着新九,简单给她解释了一番,但并没有提李柏薪猝死的事情。
三人沿着那条插满了牛头桩的小路往回走,走到停船的地方,发现百勒还不算太过分,让一个年轻人准备了一条电动船,有船舱的那种,江嵃合计了一下,确实比借车走陆路强,开车的话,狭路相逢的几率就太大了,只要让他们所有人藏在船舱里,他一个人开船,未必会被各路赶来困马寨的人觉察出来。
江嵃搀扶着众人,把他们都安顿在了狭窄的船舱里,新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但是状态很不好,李赦容找到了几瓶矿泉水,开了一瓶给他灌了下去。
“ 江嵃,我们能离开吗?” 李赦容一双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全部的希望。
“ 我们赌的就是他们多久到达,以及百勒能拖延多久才说实话,推锅是一定会推给我们的,无非就是指望他能多拖延点时间再推锅罢了。死了多少人,死了什么人,都是他和寨子绝对承担不了的。” 江嵃抽响了马达,螺旋桨飞速旋转,小船离开了困马寨,往上游驶去。
李赦容急哭了:“ 我不懂,班通都这么大年纪了,他就不能是老死的,病死的,突然死掉的吗?为什么非得把我们供出来呢?”
隆三姐面上还是十分镇定,但她的声音暴露了她施法过度,人已经十分虚弱:“ 难。班通既然敢做这个营生,他就已经有一套完备的续命换命之法,他卖也卖的是这套东西,一个黑衣阿赞,自己都不能给自己续命,如何帮别人续命?说他是老死,这话没人信的,百勒确实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