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江走进套房，松了腕扣坐在沙发，“进来说。”

“你骗我。你没有约律师。”

“我约了，后天。”慕文江歪过脖子看向她，“你到底希望我签字吗？”

思嘉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进去，关上了套房门。

“真的约了吗？”

“都已经下飞机了，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些时间精力？”

“到后天…”思嘉想了想，还是选择服从，“就三天吗？第三天你就签字。”

慕文江只是看着她，镜片有一点反光。

思嘉拿他的不说话当默认，脱了衣服到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客厅摆了一台餐车，食物已经都被挪到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慕文江正弯着腰准备食材。

他让酒店准备了烤肉的食材和烤盘，思嘉不想领情，因为那是属于她和任绍伦的记忆。

“为什么弄这个吃？”

“不是你说想吃的吗？那天在商场。”慕文江没有抬头，握西餐厨刀分割牛肋排。

牛肉纹理漂亮，男人手指修长，动作慢条斯理，厨刀锋利，让思嘉轻易联想到了他做手术的样子，冷冰冰的，切的肉也一定不会好吃。

“我今天不是很想吃这个。”她说。

“已经准备好了。”慕文江冲洗双手，水声掩盖了些许他话语中的情绪，“你不想吃是因为不想和我一起吃吗？那次你根本不是和店长去的吧。”

思嘉被他轻易看穿了把戏，虽然是过期的把戏。她脱掉浴巾换上衣服，坐到餐桌边。

慕文江布置好餐桌，解开黑色围裙，在思嘉对面落座。

餐桌两边呈现截然不同的氛围，慕文江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袖口也挽在小臂，看上去很松弛，思嘉面无表情只顾吃肉，两颊鼓鼓囊囊，嘴里冒出一小截生菜叶，一句话也不说。

她吃得胃胀，慕文江问：“喝酒吗？”

思嘉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慕文江开了一瓶白葡萄酒，甜甜的，思嘉一大口灌下去，当饮料喝，吃完烤肉他们选了一部宫崎骏的动画电影，才放开头，思嘉就已经醉了。

房间里只有电视机亮着，光线忽明忽暗，她歪在慕文江身上，呼吸带着浓浓酒气，甜津津的。

“我很困了。”她说。

慕文江指尖撩动她额头的碎发，“那就睡吧。”

不做吗？她动了动嘴，但是又好像没有出声，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因为她马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