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却还这样对你,”她安静了一下,说道,“答应和你散步,和你聊天,把酒一口气喝光,和你亲吻,对你说我在自慰。我没有醉,Caesar,我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是我想这么做的。”
陈斯绒的说话声音很慢,却似乎字字斟酌:“是我推开的你,是我又在今天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靠近你。一个好人,应该先确定关系,再和对方做这样的事。”
“对不起,”她说,“是我越界了。是我今晚心血来潮,就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理性或许应该主宰世界,这样人们不会做出荒唐的事。不会在还没重归于好的情况下,遵循自己的欲望献上不负责任的亲吻。
没看见自己同他的未来,没做好再向前一步的打算。
只是因为今晚实在太过美好,身体告诉她,她好想好想主人在身边,好想好想和主人在一起。
所以做出这样荒唐、越界的蠢事。
身体重新变得很冷,陈斯绒蜷缩在一起。
电话那头,他没有打断她说的任何话。
“对不起,Caesar。”陈斯绒说道。
“Grace,你没有任何错。”
安静的卧室里,Caesar的声音透过电话稳妥地抵达陈斯绒的耳边,他的语速比平常更慢一些,似是像她,字句斟酌,字句谨慎,“你只是和我一样。”
陈斯绒望着手机,声音似呓语:“……一样什么?”
Caesar说得很慢,要她一字一句都听清楚。
“Grace,I ? miss ? you.”
第五十六章:红丝绒卡片
他从掷地有声的果里,剥离出万分之一的因。
不是她不懂,是她不敢。
不敢承认分明是她主动推开,心中的情感其实从未消失。
因此,那份存留的情感变成一份对自己的背叛,陈斯绒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此时此刻,Caesar在电话那头说:
“Grace,I ? miss ? you.”
潮湿的眼眶深埋到枕头里,声音也变得沉闷:
“你不会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
陈斯绒的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涌落,“是我把你推开,现在又不明不白地对你做这样的事。”
“你不是不明不白。”
“我没有对你做出任何承诺。”
“我没有要求你对我做出任何承诺。”
陈斯绒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她犯了不应该犯的错。
他们已经界限清明地分开了,她却做出这种模糊不明的事。
电话里,Caesar陪她安静了一会,开口道:
“Grace,不必每个行为都通向一个结果。”
他几乎在为她解脱了,她不必为今晚的行为负责,他也不会一定要一个结果。
陈斯绒喉头哽咽:“那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不是吗?”
“但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电话里的声音从始至终都那样的平和、宽容,不管陈斯绒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能平稳地、安全地将她“接住”。
“Grace,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陈斯绒抹了抹眼泪:“可以,你说。”
“你现在还怕我吗?”
陈斯绒在黑暗中审慎地思考了一会,“不,我现在不怕你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作为你的上司,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