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这样叫他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是因为别人听见多尴尬,而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听到这个称呼。

浴室门?没关?严,白炽灯的光芒斜洒进卧室,每一粒尘埃都在光线下纤毫毕现?。

沈熠从未如此清醒的意识到,他和赵叔,和傅眠,和所有人都平等的站在一条线上,一个世界里,一根笔下。

所有人的头?上都悬有相同的笔尖,命运早已注定。

众生平等,皆为尘埃。

容貌,家?世,金钱,地位...那些他承认或不承认,他意识到或没意识到的,他所傲慢于他人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令人发?笑的笑料。

他沉默的站着,如同一座静默的雕像。

黑皮书奇怪的看着他,翅膀扇动空中?微小灰尘淌在昏暗室内,暗潮汹涌。

但门?外又传来声音,朦胧中?书精只隐隐约约听见“看表”,“时间”,“来不及”的字眼。

却突然见低垂头?颅的人猛地一颤,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向书桌。

呲的一声抽屉被沈熠拉出来,急切地摸索片刻拿出一件东西,握在手?心里,握得很?紧,像是救命稻草。

随后他回绝门?外人的催请,转身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

吹风机?《商业至尊》迷惑地看着沈熠,被这人奇怪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沈熠浑身湿透坐在书桌前,室内温度凉爽,但湿衣在冷气下就变得有些冰凉,贴在身上并不舒服。

他却没管,吹风机插上电去?吹手?里的东西,轰鸣风声中?黑皮书看清那是什么

一块黑色的,似乎被放置很?久的智能手?表。

*

16:37

F:今晚有事不来了吗?

17:46

F:你看群里消息了吗?过两天?班里聚会?你去?不去??

18:15

F:沈熠回话。

18:30

F:沈熠你之前说过什么,别不回我消息。

夜色渐黑,傅眠坐在小院里,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荧光映出略紧绷的下颔线,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泛白,掌心被勒出红印。

他深吸口气,夏天?滚烫的空气带着一点尘土味燎烧进入肺部,灼痛感加重眉眼间的急躁。

方盒被握在右手?里,打开又合上反反复复,无端显出烦闷,磕嗒磕嗒的开合声宛如一头?暴躁雄狮来回踱步的响动。

嗡手?机传来震感,微小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好似干燥沙漠里的一滴甘霖。

简笔卡通的头?像动了动,白色气泡跳出来

抱歉傅眠,我现?在有很?紧急的事,其他的过两天?再说吧。

沈熠放下手?机,嘴唇被吹风机干燥的风吹得泛起干皮,唇瓣发?白,他却顿了顿又拿起吹风机。

“不是,你还吹呀?”立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的《商业至尊》蹦起来,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傻,

“这个一看就是坏了嘛,吹它怎么会?吹好,你都吹了三个小时了能好早就好了。”

三个小时...有人手?腕轻晃,好像承受不住这长时间的高举随着吹风机一起被置到桌面上,

三个小时,那是多少个十五分?钟?

“你早干嘛去?了?”黑皮书嘟囔着,这一下午沈熠压根不搭理它,把它憋坏了。

它看这略显陈旧的手?表,沈熠刚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甚至还有浮灰,显然搁置的时间很?长了:

“刚坏了就该修啊,现?在修不是早就晚了。”

说着它蹦达到沈熠正?前方,看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