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么苦都?过来了,我不信杜净远会那时候...”

沈熠没有说下去,只是将脑袋埋在傅眠侧颈,看上去比对?方还难过。

声音从相触的皮肤中传出?来,闷闷的,带着点倔强和坚持:

“我会找他问?清楚的。”

他不信那个高中时期开朗又活泼的朋友会和叶明然那样的人联手在傅眠背后捅刀子。

明明最苦最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杜净远怎么能?在傅眠即将接手叶家的前夕向他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紧贴着对?方的侧颈,沈熠能?感受到对?方脉搏每一次的跳动,也能?感受到对?方动脉中奔涌的滚烫血液。

“沈熠,”

声带震动连带着胸腔一同震动,傅眠垂眼看着自?己右手握的那只钢笔,说话声音很低,

“人是会变的。”

黑漆烫金的钢笔外壳在日?光下反射出?幽亮白光,折进黑沉眼眸,如同泥牛入海,再不见?踪迹。

“人生是一段线性时间,我们走在其中不能?折返,不能?后退,只能?往前走。”

“所?以?,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不存在这样不变的人。”

他将沈熠从颈窝里扒出?来,贴近对?方的脸,摩挲他的酒窝,两人呼吸或沉或轻地交织在一起:

“杜净远会变,我会变,你也会变,这没什么不好的,你不需要为此痛苦,也不需为此恨他。”

“如果你觉得人变得太快以?至于你已经不认得对?方,让你感到痛苦,没关系的,”

傅眠与他对?视,眸光柔和,

“我会慢慢走在这条线性时间上,尽我所?能?的慢下来,让你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我,让你一伸手就可以?触碰我?.?。”

钢笔被他置在一旁,沉静地放在书桌上,全体沐浴清透日?光下。

在这近乎坦明心迹的话里,沈熠仰头看他,沉默良久,最终扭过头。

他并不不认同傅眠的观点,但?也不反驳,只是闷闷出?声:

“扯吧你,不恨他,你把杜氏折腾那么惨。”

还是听不懂…傅眠暗叹气,倒也不无奈,放弃这种暗示的念头,他微笑着看向对?方:

“我吃了那么大亏抢他两个项目怎么了?不然”

我定让杜氏灰飞烟灭。

话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他紧急闭上嘴,顿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不然也太亏了。”

只是还是觉得没那句说起来舒服。

沈熠疑惑看他,直觉对?方想说的不是这句。

“别不高兴了,想问?就去问?,你不相信那就亲自?去寻找答案。总之”

傅眠不准痕迹地引走他的注意力,笑里带些诱哄,眸光闪动,

“晚上要不要喝点酒?一醉解千愁,我看着你,少?喝点没事的。”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秉烛夜谈过了。”

沈熠眨眨眼,现在一提喝东西就忍不住会想到今早的荒唐,耳廓立刻又红了点,他站起来,轻咳一声,小声嘟囔:

“只要不喝汤干什么都?行。”

是吗?

傅眠望着他微笑,并不说话。

“我想看电影…”书精扑闪着翅膀飞在沈熠背后,它?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显得特别精神,直到晚上都?神采奕奕。

“啊?”沈熠瞟了眼正在客厅调试手柄的傅眠,把碗擦干放进橱柜,

“可我们两个打算打游戏啊。”顺便喝点酒。

他和傅眠一向分工明确,对?方做饭他洗碗,这是在德国某人经常来看他时就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