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虞玄离开那天起,江瑾重新拾起了课业,不论公务多忙,一日不曾间断地去找韩先生受教。

他不需要自己能有多么博学多才,但至少......

江瑾希望,有朝一日虞玄有用到他的时候,他不至于像个没用的物件,丝毫忙都帮不上。

当然,他也曾经一度以为,在没有了虞玄之后的日子他会百般不适应。

或许在最开始的那几个月确实如此,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逝去,再多的不适应也成了习以为常。

更别说如今的生活,才是江瑾最熟悉的,已经经历了十几年的生活方式。

虞大虞二最终被虞玄留在了西山郡,跟在江瑾左右以作照应,多少也保安心。

剩下最重要的一处作用

“大人,少爷给您的信。”虞大说着,将信纸送上,随及很快走出屋子。

没错,就是虞玄送来的。

江瑾兴致缺缺地将不算轻薄的一卷纸张接过来,熟练地拆开,入目所见

“慎之亲启。”  “又是一日未见,吾心甚念,抓心挠肺苦不堪言......”

后面是什么江瑾都不需要去看,无怪乎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看星星想看月亮想看太阳也想。

满篇的废话,偏没有一句关于西南战事的。

整整三年间,江瑾没有在虞玄的信中得到一次正事相关。

他也不知道虞玄是立了功还是打了败仗,受了伤还是一直安然无恙。

这些东西他没有地方去询问,便是虞大虞二两人,也不过接应一下信使,多余消息完全探知不到。

虞玄明显知道江瑾在意的,送信前来,自是用心叮嘱信使别说话。

“念吾龙章凤姿,武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有惊世之才,着实天之骄子......”

“虽不知君心念吾多许,想是至少夜不能寐,怪吾英俊潇洒惹人爱慕,实在罪过罪过......”

“末,念君一如往昔。”

“敬初亲笔。”

难怪江瑾会适应的这么快,非是他无情无义薄情寡义,对虞玄没有一点思念。

只是像这样的信件他每隔六七天就能收到一封,言辞轻佻更不用说。

虞玄习惯性半篇讲日常讲想念,剩下半篇就去自夸本身优点,顺便想象一番江瑾能有多想他。

多少的忧伤思念都在这些信件中被泯灭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两人各自忙碌之际,虞玄和江瑾先后到了弱冠。

不管他们多么可惜未能亲眼见证对方成年,但简陋的冠礼还是如期进行了。

江瑾的冠礼还好些,好歹还有韩先生和熟识的街坊邻居庆祝。

虞玄身在军营就没那么好运了,除却虞战一纸书信交待取字,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所谓悲凉,不过如此。

最后,江瑾名瑾,字慎之。

韩先生只希望他往后诸事三思后行,小心行事。

虞玄取字敬初,皆是父亲对他的满腔期许。

他们镇南府本就树大招风,无愧百姓无愧于心,牢记本心对得住自己就好。

江瑾看至最后收尾落笔,就算是被前面的笑言逗乐,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情绪低下来。

管他虞玄怎样花言巧语,不还是回不来嘛!

有时候他真的想扔笔一走了之,管你如何信纸不断,见不着人就没有回信。

可再一想到或许此时此刻,远方的某人正翘首以盼着,和他一样全靠一封书信聊以慰藉,江瑾又不忍心了。

说是没有思念没有在意,那又怎么可能?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不远处的房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