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自己生了半天闷气，郁结在心头的满腔不满，顷刻就被江瑾转移到他处。

虞玄没法，只好顺势按上江瑾的小腿，娴熟地动着手指，不管江瑾怎样受不住酸麻往后抽，也没让他挪动一点地方。

初一开始两人确实只是极尽纯洁地缓解腿部不适，但到了后面……

江瑾尚且还在晕晕乎乎着，人却被虞玄拐到了内室内里。

虞玄想要说些什么，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一切言语都只像牵强又苍白的辩言。

就算虞玄百分百能够肯定，甚至发出毒誓，他定然在边关初定就立刻回来，绝不会如江瑾所说让他等个十年八年。

可问题是，即便只是十天八天，十个月八个月，虞玄也不忍心独留江瑾一个人等待。

他未曾给予过江瑾任何，如今偏要让对方为他付出大好的时光，这未免不公平了些。

或许有人会说这就是情爱，无怪乎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什么公平不公平。

可虞玄就是不能接受。

他的小县令……不，应该是小郡守，只需要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生活一世就好，其他的所有不幸不好甚至只是付出，都不需要江瑾承担分毫。

这是他心悦的人，单由他自己宠着，也足以把人宠上天。

半分委屈也不该让人受得的。

虞玄望着江瑾的目光中深情愈深，满腔的情谊总算彻底将那些郁闷淹没。

渐渐的，江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怎、怎么了？”

“你想跟我……”虞玄脱口而出的话说了一半，却在最后打住了。

他想了想自己要问的，终究还是拍了拍嘴，转言道：“抱歉，是我说错了，小瑾别放在心上。”

虞玄不知道自己是魔障了还是怎么，竟问出这般不经大脑的话来。

即便如此，江瑾还是懂了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没在意虞玄的道歉，但还是没有多做思考就摇了摇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身份终究差了太多，又涉及朝堂战场军权，哪里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所有的遗憾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虞玄身体松懈往后一躺，同时还不忘把江瑾拉下来。

然而也算离别前的熊心豹胆，虞玄直接拉着江瑾让他砸在了自己身上，反手将人搂住，紧紧地束在了身前。

“三年……”虞玄拼命回忆着他所记得的场面，算出来一个大概的时间，“只需要三年，不论功成与否，我定归来。”

只要一切按照前一世的大概轨迹发展，虞玄就能保证，他在三年后的一场血战后，终将归来。

江瑾早就做好了许多年等待的准备，面对这个“三年之约”，当然也没有任何不满意。　　“嗯，你说三年就三年。”

只等江瑾这一声应下，两人没了更多的言语，很快就让气氛重新恢复了宁静。

虞玄和江瑾两两对视，第一次没有产生类似羞涩的感觉，只剩下仔细地把对方放在眼中，记在心里，长久念及。

“……都要离开了，小瑾你，愿意亲亲我吗？”

虞玄含着一丝期待的询问并未得到江瑾的回应，可就在他即将失落地自圆其说时，头顶的阴影突然变大，随之一片温热的唇瓣贴到了他的鼻尖上。

江瑾试探着将嘴唇往下挪移，完全凭着一份直觉，最后靠在了虞玄的唇上。

后来已经分不出是谁更主动一些了，只那些离愁别绪，最后全部化成抵死纠缠的亲吻……

原本江瑾以为，他会一夜睡不着，心心念念都想着即将离去的人。

但直到窗外天光大亮，他睡眼惺忪间下意识地向身边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