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能做出来的,可远远不只是断了南疆的粮草一件事。
韩先生的死简直像是绷断了他的最后一根弦,此后几天里,他的一系列举动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
偶尔有看不过眼的臣子想要暗中谏言几句,但只要被皇帝发现丁点儿端倪,之后定然逃不过一死的结局。
他只要一想起狱中韩谦那临死都依旧淡然的面孔,那张脸上明明都已经鲜血遍布满是狰狞,可那个人他怎么……
怎么就还是能不动声色地冷笑呢?
跟十几年前面对他的处决旨意时一模一样,从来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哪怕韩先生此时已经被他极尽残忍的对待,但皇帝还是每天都沉浸在对韩先生的满腔怨愤中不可自拔,多数情绪发泄在太监宫女,以及更多大臣身上。
短短几日,京城外的乱葬岗内已经多了许多局尸体,更多的鲜血染红殿堂的地面。
至于那要来讨要韩先生尸骸的二皇子,早在过来的当日,就被皇帝不由分说地乱棍打出去,过后直接囚禁在落辉殿内。
萧明晗打算为江瑾他们尽最后一点力的算盘也不得不落空,囚于一室,只能指挥着手下人,暂且按着计划进行。
可是虞玄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皇帝的底线,不到三日,京中关于韩先生的现状,萧明晗再也瞒不下去了。
人已逝去多时,但不管是萧明晗还是王浩等人,却还是没办法夺回尸骨让人入土为安。
再瞒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何况作为韩先生最疼惜的小弟子,江瑾有权利得知这一切。
如此一来,再次送到江瑾手中的信函,每一个字都好像刻在他心上,一字一血。
到了最后,他的每次呼吸都好像是疼的,更别提有什么一丁点的动作。
虞玄在他身侧把一切尽收眼底,可惜在震撼心惊之余,明显还是江瑾的表现更让他揪心。
“小瑾……”
“我没事。”不等虞玄话问出,江瑾蓦然打断了他,抬头偏偏还扯出一抹微笑,“看,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话虽如此,可其真实性…… 虞玄心下一次抽痛,再也忍不住猛地把江瑾抓进怀里。
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受不了还是不愿江瑾这样,虞玄低吼着:“别笑了,江瑾你不许笑了,你给我听话懂不懂,不许笑了!”
他的双臂紧紧箍在江瑾身体两侧,只是那种阵痛根本没办法引起江瑾的在意。
“你看,我不想哭的时候你非要我哭,我想笑的时候你又不让我笑……”
“虞玄,你不能这样管我,这不公平。”
“没有公平!”虞玄都快要疯了。
他明白韩先生的死对江瑾的打击,可他绝不能忍受,帝师的去世直接把江瑾毁掉。
沉浸在哀痛中没什么,但如江瑾这般,就太过了。
虞玄不想跟他说重话,但到了现在,一切都超出可控范围:“江瑾,你不能这样了。”
“呵……要是韩先生知道,他耗尽一切哪怕为之付出生命来保护的学生,到最后就是这种状态,韩先生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我没有我不是!”只听到虞玄刚说完,江瑾顿时受不了了,“先生才没有,我没有让先生不高兴!”
“我没有我没有……”江瑾一味地反驳,但到了让他说出一二的时候,他又无话可说。
索性虞玄没有纠缠这些,他只管继续冷笑:“你有!”
“韩先生想要的是他的学生为他报仇,而不是从此一振不撅。”
“你以为皇帝永远查不到你和韩先生的关系吗?你就想让先生的一片苦心最后都付之一炬?”
“小瑾,先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