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名字。

“大哥!”

老约克的小儿子比利将哥哥拎着的小麦袋子接过来扛到肩膀上,高兴地拉着哥哥的胳膊往回走:“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爸爸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我也是,我也很高兴!”

杜克扶稳肩膀上的玉米袋子,边跟着弟弟走,边惊奇地上下打量仅仅只是一个月没见面的比利。

近看之下,杜克更加惊诧弟弟这身行头的来历……他身上的衣服是认不出的料子,不是那种皱巴巴的棉布但也不是粗糙的亚麻布,质地似乎比城里人用的布料还好,且看起来很崭新,没有补丁和破洞,完全不像是能在垃圾堆里碰运气捡到的。

脚上那双看上去很像是帆布、但要比帆布细密得多的鞋面上虽然沾了不少泥点儿,可也能看得出至少有八成新。

杜克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弟弟的制服,问道:“你这套衣服还有鞋子是从哪儿来的?”

比利似乎早就忍不住想要炫耀,咧开了嘴、兴奋又得意地道:“是合同工的制服,大哥,跟市政厅签了合同的合同工才可以领到的制服!干员们说这种制服一年可以领到八套,每三个月发两套!”

“市政厅??一年八套??”杜克震惊地张大嘴巴。

比杜克小五岁、今年满二十的比利,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有能拿到大哥面前来求夸奖的成绩,跑去俘虏营门口跟队长申请提前半小时下班便高高兴兴地拉着大哥回家,在路上就迫不及待地把大哥去打秋收零工后杜塔塔城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比利讲述的重点,当然不是什么换不换领主、新领主是谁这种底层民众压根就没有太大兴趣的事,而是围绕着市政厅退出的分流安置政策,试图提前把大哥拉到他这边来、一起说服父亲老约克留在城里。

但很遗憾,比利注定是要失望了。

一听到分流安置政策中可容许开荒之民保有开荒之地,杜克瞬间便将弟弟絮絮叨叨了半天留在城里的好处抛之脑后,只抓着弟弟追问新镇那边的情形如何……

“大哥你在听我说话吗?明明留在城里更好啊,你和我都可以去当合同工、去参加修路,修路期间咱们还有额外的补贴可以拿,妹妹也可以去后勤司当打杂,又何必非要惦记着去开荒呢?!”白白费了半天口水的比利,差点儿被气哭。

“你不懂,修路能修几年?有土地才是一辈子的事。”十五岁起便开始每年两次下乡、打春种和秋收零工的杜克摆摆手,语重心长地道,“这件事情上你要听父亲和我的,比利,不要任性。”

比利恨不能躺到地上去打滚,又舍不得刚领到没几天的劳保服,只得气鼓鼓地坐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去面壁。

老约克和哑巴女儿从城里收工回来,看到提前归家的大儿子自然又是好一阵子的热闹。

略作寒暄,觉得弟弟比利不靠谱的杜克,又向父亲问起市政厅的分流安置政策虽然他已经看到巷子里一些搬空的房子和弟弟享受到的合同工待遇,但只是参加开荒就能获得土地这种事儿还是让杜克有些半信半疑。

老约克没有说废话,直接把他和哑巴女儿这半个月里赚到的工钱和领到的“餐补”拿出来给大儿子看。

他是个老人,哑巴女儿是个瘦弱的少女,一老一少赚到的工钱加起来,竟不比强壮的大儿子辛辛苦苦打了快一个月秋收零工赚的苦力钱少多少。

比利不死心地再次嚷嚷他当合同工后领到的薪水更稳定,可惜大哥杜克和父亲老约克都不搭理他,父子俩已经热热闹闹地商量起去了新镇后开荒出来的土地要种什么……

阿德勒领水资源旺盛,气候也不错,小麦的平均亩产在四百斤上下(脱壳),若是再种一、两亩土豆玉米的话,除非发生可怕的气候灾害,否则一家人一年到头都不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