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新在观众席上找了一处没人的位置,拉着白正阳坐过去,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看下面跑道上三三两两散步的学生。

过了一会儿,李漫新率先开口道:“刚刚我是不是让你没面子了?”

他当时只想着在周明远面前否定掉这件事,没有顾及白正阳的感受。

“没有,”白正阳不敢看李漫新,低着头,对着水泥地面说道,“对不起,新子。”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和他们在背后议论你,”白正阳蔫蔫地说,“我还、我还……”

“你还什么,想睡我吗?”李漫新说。

“嗯……”白正阳双手抱着头,痛苦道,“新子,我没脸见你了,我还用你的照片……就跟他们一样。”

李漫新想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许重有性欲,不知道该找谁诉说的心情。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陈爽,只有许重一个朋友。

他在白正阳面前蹲下来,扶着他的膝盖,仰头看着他说:“你没有在背后议论我,是他们议论我,你还替我说话,不是吗?”

白正阳松开手,皱巴着一张脸。

“我也不介意你对我有性欲,”李漫新说,“是人就有性欲,有性欲就有性欲对象,你又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我?”

“你别一直说那个词,”白正阳自责道,“我觉得我太下流了……”

李漫新不解道:“你觉得自己哪里下流,是对男人有性欲很下流吗?”

“不是,”白正阳说,“就是,就是那方面的事,都很下流。”

李漫新:“……”

李漫新不知道白正阳家里到底是怎样的教育方式,能养出两个完全相反的孩子。他哭笑不得道:“你是觉得性很下流,是吗?”

白正阳点头,他想躲开李漫新看着他的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太好看了,又离他这么近,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那生孩子也下流吗?”李漫新笑道,“生孩子也必须做爱啊。”

“那不一样,”白正阳说,“那是为了生孩子,才……平时做那种事,单纯就是管不住自己……”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李漫新问。

“我哥。”

李漫新:“………………”

李漫新不知道白正融这是在做什么,是觉得白正阳这个单纯的弟弟耍着好玩儿?

“你说的那种事情,随便和别人做确实有风险,可能会得病,但你自己DIY,没有任何问题啊,”李漫新说,“你可以把自慰想成按摩,就跟肩膀酸了要自己捏一捏一样,如果自慰的时候脑子里想到我,就把我当成一个技术高超的推拿小哥,怎么样?”

白正阳:“……”

“你自……自己弄的时候,想的是谁?”他突然问道。

李漫新:“……”

“反正不是我,是不是。”白正阳垂下眼,沮丧地说。

他现在都不需要自慰,李漫新心想,每天被周明远操得精液告急,囊袋跟被抄家了一样。

“我如果想的是你,你不该觉得我下流了吗?”李漫新开玩笑道。

“你一点也不下流!”白正阳马上道,“你、你特别好,你做什么都不下流。”

“我也觉得你特别好,”李漫新摸摸他的头毛,“所以你也不下流。”

下课铃在此时响起,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草坪上的学生都站起来,往操场外面走。校园四处都有的喇叭里响起流行乐曲的声音。

看台后面的天空上飘着镶了金边的云朵。李漫新站起来,朝白正阳伸出手,说:“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两人沿着操场西门的小路往校门口走。这条路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