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跑道中央的人工草坪上围成两个大大的圆圈，每隔三个人被分给一个足球，互相踢着玩。

总有人把球踢给李漫新，李漫新经常接不住，跑来跑去地捡，累得气喘吁吁的。

在下一次杨嘉余和刘畅同时把两个足球踢给李漫新的时候，李漫新对面的赵林宇突然抬腿把他脚下的球朝着刘畅踢过去，足球砸在刘畅身上，刘畅吓了一跳。

“你他妈踢给他多少次了？你想干什么？”赵林宇冷冷地说。

一圈人都安静下来，多数男生和赵林宇关系好，刚刚他们试探着用球调戏李漫新，现在心里尴尬，不敢看他。

刘畅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怕没人给嫂子传球。”

“你没长眼？你们就差把球全踢给他了！”赵林宇骂道。

“哈哈……”刘畅继续尬笑，“可能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还有，我说没说过，不许再叫他嫂子，我跟他没关系！”赵林宇补充道。

刘畅：“……”

于是接下来又没有人给李漫新传球了，李漫新自己傻站着，远远地张望另一边的陈爽一个飞踢差点儿把球砸体育老师脸上，乐得清闲。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体育课还有十分钟结束。体育老师让他们集合，把手里的足球都放进场地旁边的大筐子里。

“让我看看这节课到谁了，”体育老师手里拿着一张班级名单，每节课他都会找两个人把体育课用的东西送回器材室，“刘畅、白正阳，是该你俩了吧？”

“是的老师”刘畅回道。

“你俩去送吧，其他人自由活动。”

刘畅和白正阳推着放足球筐的小推车刚走没几分钟，体育老师发现球门的杆子后面还有五个足球。

“那几个球是谁放在那儿的！”体育老师怒道。

已经散开在草坪上玩耍的同学没有一个主动出来承认。体育老师又从裤兜里掏出被叠成方块的名单，喊道：“周明远、李漫新！你俩这次把这几个球送过去，下节课就不用干了。”

李漫新正和陈爽躺着聊天，只好从假草皮上爬起来，到场边去拿球。

周明远自己在观众席上坐着背东西。李漫新想一口气抱起五个球，让周明远少走点路，但一个人怎么都拿不起来这么多。有离他比较近的同学刚想起身帮忙，周明远就快步走过来了。

他一条胳膊夹着两个，另一只手张开，五指轻微用力，单手把足球抓起来。

李漫新把剩下的两个抱在怀里，跟在周明远后面。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甚至都没有并排一起走。

器材室在观众席尽头，沿着跑道没走多久就到了。李漫新看到在操场外的篮球场上课的10班也已经自由活动。

到器材室门口时，周明远突然停下脚步，没有推门进去。

李漫新不明所以，慢慢走近，发现器材室的门并没有关上，开着一条很宽的缝隙，透过缝隙能看到房间里面光线昏暗，架子和地面上放着各种运动器材。

几个男生背对着他们，靠在架子上聊天。里面有两个是李漫新的熟人。

“我不知道他俩怎么回事，”刘畅说，“反正我要是李漫新，我也看不上赵林宇。”

“除了那群脑残女的，谁能看得上他。”一个李漫新看着眼熟，但叫不出来名字的男生说道。他的脸上长着不少青春痘，身材中等偏胖，戴一副眼镜，脸色蜡黄干燥，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现在他又搞男的去了，”另一个李漫新不太认识的男生说道，“还是搞李云凯，笑死个人。”

这人个头很高，体魄壮实，李漫新见过他和赵林宇一起打球。他们两个应该都是10班的。

“哎，刘畅，我问你，”神情萎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