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我没这种朋友。”赵林宇说。

李漫新说：“那些每天和你一起打球的不是你朋友吗？”

“哦你说他们啊，”赵林宇才想起有这么些人，“他们敢惹你？我揍死他们！”

李漫新：“……”

“那就假如你有一个好朋友，你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然后你的另一个朋友要打他，你是不是不高兴？”

赵林宇想了想，表情很认真，最后说：“这个人是你吗？”

“你可以假设是我，我要打你的朋友。”

“我说这个被打的是你吗？”赵林宇说。

“啧，”陈爽受不了李漫新在这儿带孩子一样，甩手站起来，“我回去睡大觉了，你继续当你的幼师吧。”

李漫新和她拜拜，继续对赵林宇说：“你也可以这么代入，假如咱们一起打篮球，我跟和你一起打球的哥们拌两句嘴，他就要揍我，是不是不合适？”

“他敢揍你？他还敢揍你？我他妈揍得他亲爹都认不出来！”赵林宇怒道。

虽然对方情绪有点激烈，但李漫新还是试图继续道：“是啊，所以你体会到这种心情了吗？如果我们是朋友，那就不能去伤害朋友的朋友。”

赵林宇沉默一会儿，看上去大脑正在运转，然后突然暴跳如雷道：“你还想为了那个女的揍我？！你都推我了，你居然还想为了她揍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因为你并没有真的碰到她！”李漫新解释，“如果你刚刚真的伤害到她，我确实会非常生气，生气到想替她报仇，替她打你，就像你想替我出头一样，你懂吗？”

“我不懂！！”赵林宇吼道，“你他妈不是说你俩没处对象吗？没处对象你这么护着她干什么？我就知道你他妈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在跟她处对象呢！”

眼看赵林宇越来越生气，李漫新迅速坐下重新整理思路。他一开始是想通过类比来缓和赵林宇和陈爽的关系，可是赵林宇却完全不能共情他的比喻。也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放任他俩吵架。赵林宇是一个没有被培养出基本道德观念的人，他担心他对陈爽的敌意会不会让陈爽有危险。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李漫新反思自己的逻辑链条，也许是因为赵林宇和他的队友关系不是很好，或者是因为……赵林宇没把自己当朋友！

没错，李漫新更多地把赵林宇当室友和朋友，但赵林宇的世界里也许根本没有朋友这个概念，他完全把自己当作性冲动的对象，甚至是陈爽说的，有点喜欢的对象。所以他才会认为自己喜欢陈爽，而自己却下意识认为他也把自己当朋友。

他拉住赵林宇的手，让他坐下来，两个人靠在一起，李漫新认真说道：“我和陈爽的关系和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太一样，我和陈爽是百分之一百的好朋友。我和你，我们两个虽然是朋友，却在朋友的层面，没有好到我和陈爽那个地步，所以我会因为你想要伤害她而生气。但是……”

“但是什么？”赵林宇还是气冲冲的。

“但是我们又在别的层面，有一些我和陈爽之间没有的关系，你能懂吗？所以我也不想你不开心。”

赵林宇似乎有点懂，又没懂个彻底。但他身上的火气明显被这有点暧昧的氛围降下去了。

“你和陈爽没有的关系，是什么？”赵林宇慢慢靠近李漫新，胳膊也圈住他纤细柔软的身体。

李漫新以前只是觉得自己不排斥赵林宇的接触，今天才发现居然还有点喜欢。赵林宇脸长得非常帅气，身材也充满男子气概，虽然性格常让人大跌眼镜，但李漫新也不是什么道德感高的人，所以不是很在意。

“就是这样。”李漫新闻着赵林宇身上的洗发水香气，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脸也开始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