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新无语：“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受伤不能喝酒吗？”

“不知道啊，没人给我说过。”赵林宇说。

“你去医院包扎，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哦，没仔细听。”

李漫新：“……”

“嘿嘿。”赵林宇傻笑，看上去是喝多了。

李漫新问：“开车没？”

赵林宇乖巧地点点头：“开了。”

李漫新说：“叫个滴滴回家吧，你不能再喝酒了。”

赵林宇醉了吧唧地说：“不走，这才几点。”

李漫新说：“那我走了。”

“别，”赵林宇拉住他，“走，你送我走。”

李漫新在前面走，赵林宇在后面硬拉着他的手，像强迫主人牵绳的狗。三中的学生要赵林宇继续留下玩，嘀嘀咕咕认为李漫新很扫兴，又觉得八卦很好看，拿手机拍他俩牵手的视频。

人群里有个小个子男生没有跟着起哄，表情复杂。

出租车上，赵林宇的微信一直弹出消息，赵林宇也不管。李漫新不想听到这个声音，从他裤兜里摸出来手机，把静音的按钮按下去，正好看到弹出的新消息。

【李云凯：你只是和我玩玩吗？】

李漫新瞥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往上滑，看前面的消息。

【李云凯：你们在一起了吗？】

【李云凯：李漫新和你是什么关系？】

【李云凯：你就这么走了？】

李漫新打开锁屏回复他：

【赵林宇：没有什么关系。】

对面似乎守着手机，秒回到：

【李云凯：那你刚刚那样是什么意思？】

【赵林宇：开玩笑的。】

【李云凯：你为什么总对他开玩笑，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这个李漫新就不知道了。他把手机塞回赵林宇口袋里，发现赵林宇侧着靠在车座上，笑着问：“查我岗呢？”

“没有。”李漫新说。

“有就有，怎么不承认，我又不是不让你查。”赵林宇开心地说。

“查你的岗996也查不完。”李漫新说。

下车没走两步，赵林宇就在卢浮宫壹号门口的花坛里大吐特吐，吐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说头疼。

李漫新揪着他的t恤给他擦嘴，扒拉他的头发看他的头皮。

“线没开，也没流血，应该没事，回去给你下碗面条。”

赵林宇挂在他身上往回走，李漫新感觉自己像是扛了一个装满泥沙的麻袋。

他把赵林宇拖到家门口，问他密码，赵林宇说：“你生日。”

李漫新在冲上云霄的无语中输入自己的生日打开门，他把赵林宇放在沙发上，说：“你一天到晚装什么深情。”

赵林宇躺在沙发上不说话。

李漫新也并不在意答案。这是一套敞亮的大平层，开放式厨房就在客厅旁边，落地窗外是城市南边的灯火。

他看到冰箱里放着一些食材，应该是家政阿姨留下的。李漫新从柜子里拿出挂面，给赵林宇简单做一点吃的。

客厅的吊灯没有打开，只有厨房的光线从侧面照过来。赵林宇枕着手臂，看卷着袖子向小铁锅里下面的李漫新。有一种家的感觉，像厨房蒸腾起来的一片水蒸气一样塞满了他醉醺醺的大脑。

李漫新捞出荷包蛋摆在面碗的一边，又把阿姨留下的小油麦菜烫了一下。他把碗放在赵林宇面前的茶几上，温和地说：“当成长寿面吃吧，晚上吃东西了吗？”

赵林宇沉默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吃面。

李漫新打开自己的手机看消息，周明远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