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他刚做好早餐,去卧室叫舒景秋起床。

“老婆,吃饭了!”

可他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他一进卧室却怔住了,然后慌忙的扑到床上将人抱在怀里。

床上一大滩鲜血,舒景秋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他想起南湖教堂的那一幕,舒景秋吐了很多血,最后自己亲眼看着她消失。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攫住。

“阿秋,阿秋,你快醒醒,不要吓我!”

他不断呼唤,怀里的人却毫无反应。

明明还不到时间,现在才12月初,为什么一切却提前了?!

江牧衍想不通,可心却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不断地淌着淋漓的鲜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舒景秋的身体也逐渐透明。

江牧衍彻底恐慌了。

曾经的记忆,再一次重演,舒景秋的身体彻底消失在了他面前。

“阿秋!”

……

江牧衍猛地醒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缓了好久,他才发现身边站着的徐秉安。

徐秉安像是怕打扰到他,轻声问:“做噩梦了?”

江牧衍没说话,而是四下望去:“舒景秋呢?”

她怎么样了?又消失了吗?

徐秉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和沈芙晚结婚那天,她不就消失了吗?”

江牧衍怔愣,和沈芙晚结婚?

猛地,脑袋像是被银针扎了一样的疼,他捂着脑袋痛苦地躺在床上。

他看向自己光滑的手,意识到那所谓的十世可能是梦。

可那些梦为何那样真实?

他看向徐秉安:“我……我睡了几天?”

“两天,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打电话去叫伯父伯母了。”徐秉安有些后怕的开口。

那天,他刚进门就看到地上江牧衍。

他吓了一跳,连忙给他送了医院,可守了一天一夜都不见人醒。

还好现在人醒了。

江牧衍瞳孔微颤,然后看向自己的好兄弟,眼窝乌青,下巴处还有刚冒出的胡茬,想必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

“这两天辛苦你了。”

徐秉安一怔:“跟我还客气上了。”

……

江牧衍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梦里的回忆,尤其是最后一世他和舒景秋的圆满。

不曾见过光的人不会渴望光,可他偏偏已经见过。

在没有舒景秋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自己的灵魂。

于是,他又了泰山。

那棵百年老树上,关于他的同心锁和长寿锁不见了。

只是一场梦,江牧衍却没法释然。

一切都是一场虚空!

人最可怕的是拥有过,他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竟觉得是一种救赎。

他的脚,忍不住往前迈。

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倏地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衍!”

江牧衍猛地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站着舒景秋。

他忍不住呢喃。

“阿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