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有一世是圆满的，每次要结婚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意外。

第一世，他们相识于一场战乱，江牧衍是远赴边关的少年将军，而舒景秋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的农女。

将军奋勇杀敌，却落入敌人的包围圈，九死一生陷落于深山，被舒景秋救治于荒野。

两人渐生情愫约定获胜后成婚。

后来将军大获全胜许她十里红妆，却在大婚之日遭到敌人残余势力偷袭命中毒箭。

大夫摇头叹息：“可惜了……”

舒景秋悲痛欲绝，在佛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天。3

“我只求佛祖保佑郎君平安无事，信女愿用余生常伴青灯古佛。”

可不过月余，江牧衍还是死了。

舒景秋跪在佛前七日，为他点了长明灯一千零一盏长明灯。

头七过后，江牧衍下葬。

她也一头磕死在坟前，可她却没死，‘神’被她的真挚感动。

许诺她千年寿命，十世婚姻，和投胎转世的江牧衍再续前缘。

代价却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舒景秋擦去额头的血，嘴角带着感激的笑：“多谢菩萨，我答应。”

自此，她成了不老不死，容颜不改的怪物。

可‘神’不曾说，还有一个代价就是他们的结局永远都和第一世一样，不得善终，幸福不能圆满。

第二世，江牧衍是个穷苦书生，舒景秋给自己安了个富家孤女的身份。

靠着多年积攒的财帛，供他考取功名。

舒景秋还安慰他说：“相公，你纵然没考上功名，去给人做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

他也争气，只三年便中了状元。

金銮殿上陛下却将赐婚让他做公主的驸马，他说起家中已有妻子，龙椅上的九五之尊不再多言，却惹得公主大怒。

深夜派人将他绑进了宫，传出两人之间的流言。

江牧衍不得已娶了公主，却与舒景秋渐生嫌隙，最后舒景秋更是被公主逼死。

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舒景秋远走他乡，两人再不复相见。

后面的每一世都如前两世一样，不一样的身份遇见，最后的结局却都是一样。

相爱却不得善终。

直到这最后一世，他们依旧不得善终，舒景秋彻底死在了这教堂里！

身上痛楚已然消失，江牧衍却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胸膛深处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伸手想要将其压下，却毫无用处。

悲伤和痛苦也全都哽在喉咙，像是卡在喉咙里根拔不出的鱼刺。

“阿秋，对不起……”

近千年的时间，是他委屈了舒景秋。

因为爱他，舒景秋才变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可他先前却将它化作利剑，扎进她的心里。

江牧衍的心口彷佛佛了个洞，撕心裂肺的痛全部灌了进来。

他的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

可回应他的，只有门外偶尔灌进来的风。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

江牧衍麻木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沈芙晚带着哭腔的声音。

“江牧衍，你为什么没回来？”

“为什么要像对舒景秋那样对我，又一次逃婚了？！”

第11章

江牧衍一怔，他刚刚已经完全将婚礼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他和沈芙晚的婚姻，虽说是协议婚姻，可当众让沈芙晚难堪确实有些残忍。

不由地，他有想起了舒景秋。

那时候舒景秋是怎么样的？难过，痛苦，还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