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俊不禁,笑意从眼角流淌到唇边,刚开始笑,又立刻把嘴角压低,她已经这样了,他要是再露出马脚,她非得恼羞成怒不可。
闻度就这样当做没发现她的别扭,继续用气声向她介绍面前经过的模特身上衣服的纹样:“那是璎珞八宝纹,看着是是璎珞纹和八宝纹的结合,寓意富贵长生,吉祥圆满。”
“这件上面是龙衔葫芦,以前可不能这么穿,不过确实很霸气是不是?用来寓意江山万代,海晏河清,也很好意头。”
“那件孔雀蓝马面裙绣的是万寿锦,这个字符在梵文中意为‘吉祥之所集’,用来做花纹,取一个万福万寿不到头的寓意……”
虽然只能用气声解说,但他还是尽量把纹样的名字和寓意都给她解释清楚,只是怕影响旁边的观众,连气声都不自觉压低不少。
徐相悦渐渐被他的讲解吸引,在他声音变低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向他靠拢,还毫无所察的问他:“白色那套呢?”
“那是米色的真丝花罗,有点偏黄调了。”闻度装作没发现俩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不合适再近了,继续淡定着声音道,“是仿的孔府花鸟裙,文物原型是孔府博物馆的白罗绣花鸟裙,裙摆上有小桥流水、假山湖石,还有鸳鸯、牡丹、石榴花、牡丹花、翠鸟、燕子之类花鸟元素,所以叫花鸟裙。”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我没看错布料的话,这条裙子起码得三千块。”
徐相悦不由得咋舌,嘀咕:“这么贵啊,买回去舍得穿吗?看起来好难清洗。”
闻度听了失笑:“衣服不穿更浪费,正常穿着不那么容易脏的,穿花鸟裙的人总不会穿着它去种地吧?四米长的大裙摆,实在不行还是拿去干洗吧。”
“大裙摆转圈一定很好看。”徐相悦又说,目光就没从舞台上离开过。
闻度侧眼看向她,剧场绚烂的光影余晖落在她认真的眉眼上,渲染出有些迷离的色彩,好像在某一个瞬间,她退回到了泛黄的记忆相册里,亦幻亦真。
他近来频繁的回忆起从前,那段无忧无虑,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的岁月里,她永远坐或走在他前面,不管什么时候,他看见的都是她认真专注的脸孔。
可是她现在比以前活泼多了,他想到她也会认真玩游戏,也会因为游戏一直不过关而恼怒,还会对别人(特指他)的失败幸灾乐祸,就觉得很有趣。
“你喜欢这样的大裙摆吗?”他低声问道,不由自主往她那边再靠近了一点,“上班不方便穿的话,可以买一件等出去玩的时候穿,或者她家还有汉服体验馆……”
“在哪儿?”徐相悦闻言立刻问道,说话时习惯性的往旁边侧了侧脸。
一种什么东西从自己耳边擦过去的感觉随着侧脸的动作一起出现,随之是温热的气息顺着太阳穴的方向吹拂过来,落在她的面颊上。
徐相悦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擦过耳边的是……
她看一眼这人咬住下唇一脸无辜的模样,终于发现他们之间近得一点都不正常的距离,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阵懊恼从心底油然而生。
偏偏闻度这时还问:“怎么了?”
一副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很关心你的茫然中带着关切的表情,看上去无辜极了。
但徐相悦哪敢信,或者说,她不敢全信,人类都是善于伪装的,尤其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
她虽然毫无感情经验,但她妈谢温玉有啊!
谢温玉老早就告诉过她,一个男人,他在得到你之前,最殷勤,也最擅长伪装和表现,多数情况下,这是求偶的本能。
虽然一直觉得她这话应该是在内涵徐彬,但徐相悦得承认,这是真的。
因为她代入自己想想,如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