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岁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无人应答。
周聿安机械般抬起头,面前,黎鹦背对着窗外的日光,面无表情地注视他。
就像是往一潭死水中投入的石子,打破丛林的寂静,好像能吞噬万物的黑暗中,野兽彻底露出了獠牙。
然后周聿安看见她缓慢地皱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牵扯到面部皮肤,带动左边脸颊上的两颗小痣像荧荧鬼火一样颤抖几分。
她说:“那又怎样?”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善恶、只有纯粹的天真:“难道我做错了吗?”
“当然错了!”
“哦。”黎鹦又应了一声,点点头问他:“那叔叔,我会坐牢吗?”
周聿安语气颤抖:“会的,这是犯罪。”
“叔叔,你也在撒谎啊。”黎鹦突然笑了,一个嘴角往上牵动的表情:“我才十岁,怎么可能会坐牢呢?”
良久的对峙。
周聿安的胸腔剧烈起伏,不安感撕扯着肺腑,好像要冲破皮肉:“……就算你不会坐牢,我也会说出去的,你必须要去接受正确的教育和改造,你不能留在我老师的家里……”
“不要。”黎鹦开口打断他。
然后周聿安听见了哽咽的声音和哭腔:“不要这样对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