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为殿下出谋划策可以。但是在殿下身侧,当真不该站着这样一个人,会很麻烦的。殿下这一路本就风急浪险,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陈晏挑起唇角,似笑非笑:”这么说,阿凭是为了我好?“

顾凭想点头,但是听陈晏这讥嘲的语气,他还是老老实实不动了,小声道:“殿下,我确实是在替你考虑。”

陈晏冷冷道:“叫我的名字。”

顾凭睁大了眼,几乎有些反应不能。

他哑了几秒,正要开口,就听见陈晏道:“不要让孤再说第二遍。”

顾凭:……

他真不想这样。这天底下,能对陈晏直呼其名的,大约就只有皇帝了。虽然卧榻之上,叫一叫也不至于真成了犯讳的大事,但他实在不希望自己在陈晏身边的位置过于特殊了。越特殊,往后他想要脱身就越是不易。

但是今晚这一关,还得先过了。

顾凭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那殿下先给我一诺吧,要是以后我色衰爱弛了,殿下不能来翻今晚的旧账,给我治个什么不敬之罪……”

陈晏冷道:“顾凭!”

顾凭从善如流地闭上嘴。片刻,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道:“陈晏。”

陈晏顿了顿,抬手扶住他的后颈,低下头,吐息近在咫尺地,勾缠着与他的唇角碰了碰:“再叫一次。”

顾凭闭了闭眼:“陈晏。”

陈晏低笑一声,手指揉了揉顾凭的耳尖,耳语般道:“这么烫?”

风卷来树影微微的窸窣。他紧紧地拥着顾凭,在他的长睫上落下一吻,低声道:“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捋前文的时候捎带手小修了一下,都是词句上的改动,没什么大变化~

啵唧!

第30章

自从冠甲军驻扎在十八寨山前,两方就时有交锋。这日一早,十八寨派兵前来叫阵。

顾凭叫来甘勉:“今日你上去应战。”

甘勉抱拳应是。

两军相斗时,胡烈天和手下几名将领都站在寨中的高顶上观战。冠甲军战力虽强,但不习惯南疆的水土,胡烈天本身的策略就是拖着他们,时间一长,军中便极有可能生出疫病。果然,这么打两天拖三天的,今日叫阵就能看出来,冠甲军明显现出了疲态。

虽然在交战时,他们还是隐隐占据上风,但那气势可远不如当日奇袭十八寨的时候了。

虎须汉子也看出来了,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对面一骑冲出。

那人黑袍黑甲,战马也是漆亮如墨,在混战的兵卒中冲进冲出,所过之处竟无人可挡。这身手在战场上实在是显眼无比,众人的目光一下都汇集到了他身上。

虎须汉子也盯上了他。盯着盯着,他慢慢地拧起眉,伸手摩挲起下巴。

就这一会儿功夫,那黑袍将军已经连斩了数十人。十八寨的哨楼中有极精射术的人,就是为了应对这种能以一己之力影响战局的人。当即,他们拿起弓箭,对准了甘勉。

冷箭射出,正中甘勉的肋下,他一下翻身落马。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底,虎须汉子下意识“嘶”了一声。

孟三娘转过头:“怎么,你认识他?”

虎须汉子欲言又止地瞥了胡烈天一眼,伸手挠了挠脑壳,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好像就是纵我们离开县衙大牢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胡烈天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就是他?”

“应该错不了。”虎须汉子扯着脖子往甘勉的方向看。刚才他翻身落马,差点要落入乱军中,不过副将及时赶到,把他抢上马背,现在正护着甘勉往营地赶回去。

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