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出征,倒像是远游,虽然这人一贯就是诡谐玩世,但这般做派,更令军中看不过眼。
到现在,赵长起是少有的几个还愿意跟他自然搭话的人。
赵长起招招手,让人牵马过来。
只有陈晏身边极少数的几个心腹知道,当初灵台寺掌事上奏:‘岁星入太微,占为人主’时,那个递上折子,给皇帝重解天象的人,就是姜霍如果没有他,那件事绝没这么容易平息。
虽然不知道姜霍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上他时,赵长起总比别人要客气一点。
他真诚地劝道:“姜大人,既然是在军营里,行事还是别太显目了。”
哎,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姜霍被人套麻袋事小,万一“被”捐躯了怎么办?
姜霍朝他瞟了一眼,又转过头。
朝阳闪耀,他眯起了眼,负手迎风而立。
或许是因为那初生的朝阳,即使灿烂,光还是冷的。冰凉的日光照遍将士们的铁衣长戟,在灿烂之中,更添了一分无法形容的荒冷。
姜霍翻身上马,在四周急促的脚步声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架被孤零零丢在一旁的马车。
“赵将军,你不知道啊……”他轻声喃喃,“像这样在马车里高卧着,舒舒服服酣眠的日子,一个人这一生,说不准才能过上几日。”
赵长起蓦地一震,拧起眉向他盯去。
姜霍哈哈大笑,轻轻一抖缰绳,向前飞驰出去。
……
绛城中,北狄诸将聚在厅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