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忍受着那两条蛇在他大腿和小腹上慢慢磨蹭,道:“这么说,你算是洛冰河表哥了?……我说,你不能让它们别往我……衣服里面爬了吗?”

竹枝郎道:“若单论辈分,的确是可以这么说。它们似乎十分喜爱沈仙师,在下也没有办法。”

鬼才信你没有办法!

沈清秋忍了,问道:“你为什么会去幻花宫?”

竹枝郎很有耐心,道:“原本是去处理正事,却不想看到了沈仙师。”

沈清秋心中一动:“正事?你说的正事,可是与洛冰河相关?”

联手称霸?魔族反目?还是#感天动地,失散多年魔族一家团聚抱头痛哭#?

这次,竹枝郎却笑而不答。沈清秋道:“恐怕不是认亲这么感人肺腑的正事吧。”

竹枝郎从容道:“在下只是听从君上指令。”

沈清秋问:“你这具身体,是日月露华芝塑造的?”

是他自己用了倒还好说。如果日月露华芝不是他给自己用的,那就可能是拿去给天琅君塑身了。天琅君被山压着,吊了一口气支撑了这么多年,原先的躯壳恐怕早已损毁,一旦金蝉脱壳,还真不知要兴什么风作什么浪。沈清秋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这只蝴蝶随意扇了下翅膀,似乎放出了了不得东西。没得到回应,他心下难安,继续问:“要我去魔界,也是你家君上的指令?”

只要涉及到天琅君的问题,竹枝郎就闭口不答,只是礼貌地微笑,令人十分窝火。直到沈清秋终于败兴折退,他才开口,还是一般的彬彬有礼:“请沈仙师好好休息,如有需要请提出,在下一定为您办到。最迟明天,我们就可以发出前往边境之地。”

沈清秋口干舌燥,道:“你有钱吗?”

竹枝郎道:“有。”

沈清秋:“我能用吗?”

竹枝郎:“请随意。”

沈清秋:“我要女人。”

竹枝郎愣住了。

沈清秋重复道:“不是你说如果有需要尽量提、请随意吗?我要女人。把蛇撤了。”

竹枝郎的笑容终于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半晌,依言而行。沈清秋哼哼一笑,翻身下床,披了外套,整整衣衫。竹枝郎似乎踌躇了片刻,犹豫要不要跟上,沈清秋前脚跨出门,他还是后脚跟了上来。

以往身为清静峰峰主,自持身份,纵使千般好奇抓心挠肝,也坚持过勾栏不得入。现在反而有机会了。沈清秋视身后竹枝郎如无物,在街上逛了一圈,挑了一间看起来有点亲切的“暖红阁”,神色自若迈了进去。

不消片刻,沈清秋身旁已花团锦簇,香粉扑鼻。竹枝郎坐于圆桌旁,不动如泰山。

沈清秋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竹枝郎移开目光,道:“只是……略感惊讶。沈仙师居然也会对这烟花之地有兴趣。”

沈清秋道:“你待会儿就知道,我对什么有兴趣了。”

正说着,一旁款款上来个新的歌姬,年纪稍大,施着脂粉也有几分颜色,怀抱琵琶坐在花凳上,目光与沈清秋相接,愣了一愣。

沈清秋不明所以,冲她点头:“姑娘?”那歌姬回神,释然笑道:“官人莫怪,您生得一副好相貌,教奴家想起了一位旧识,看晃了眼。”言毕低头不再提,铮铮错错三两声,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沈清秋原本在和身旁的姑娘们窃窃私语咬耳朵,无心听曲,可听了两句,突然觉得听到了两个非常了不得的东西,叫停道:“姑娘,你这唱的是什么?”

那女子娇声道:“奴家唱的是新近流行的弹词《春山恨》。”

沈清秋黑线道:“不对,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唱了两个名字?能重复一下么?”

琵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