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她,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阿恒吃了几口,突然停了下来,瞅着卫恒:“那啥,我想喝水。”
卫恒拿起水喂了她几口,阿恒眯着眼喝了,又理所当然地窝在他怀里。
卫恒浑身僵硬,绷着唇角,继续给阿恒喂面条。
怀里的女人吃得倒是挺快,呼噜呼噜几口就把面条吸溜干净了,碗底一滴汤都不剩。
吃饱喝足,她满足地打了个嗝,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阿恒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困死了……同志哥,我睡一会儿。”
然后她脑袋一歪,直接靠在卫恒身上,沉沉睡去。
卫恒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没一点女人的样子。
他像照顾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挪开,放平在床上,又给她盖好毯子。
阿恒睡得迷迷糊糊,被他这么一折腾,有些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卫恒担心自己弄着她伤口,动作有些僵硬。
阿恒忽然拉住他手,眼神迷离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嘀咕:“你看起来……挺不错的……”
说完,又沉沉睡了过去。
卫恒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和拉住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
这女人莫名其妙,什么叫他挺不错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像是被豹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又有点乱。
卫恒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阿恒的睡颜看了半天,然后忽然站起来。
她说什么关自己屁事。
干正事要紧!
他正准备打电话,忽然想起今晚那些人动手的情况。
卫恒眉心拧了起来,那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他走到一个墙角,轻轻一扣,墙角打开一个方格。
卫恒蹲下去,取出藏在下面的一个小型发报机。
这是他来港府之前特意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老式小型电报机,只要敌人没有破译本,就很安全。
安装好小型电报机后,他开始熟练地操作着电报机,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以及阿恒的情况简短地汇报了上去。
港府的夜晚潮湿闷热,窗外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和滴滴滴的电报声交织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物的味道。
半夜,阿恒果然还是发起了高烧。
卫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暗骂一声,这家伙看着壮得像头牛,没想到这么不禁折腾。
他手忙脚乱地找来湿毛巾,一遍遍地给她擦拭额头和身体,试图帮她降温。
阿恒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卫恒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就守在她床边,时刻注意着她的体温变化。
阿恒的体温反反复复,他一会儿给她换毛巾,一会儿又去给她倒水,忙得团团转。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阿恒的烧退了下去。
卫恒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他盯着阿恒的睡颜,这女人睡着的时候倒是安静得很,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卫恒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指尖刚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阿恒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卫恒,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你干嘛?”阿恒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卫恒触电般地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