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商的沈二爷,在沈常山的心里地位却越过了老大和老三。
是因为他姓沈吗?
“你从商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卫清晏问沈思远。
沈家便是从商。
“我打小不爱读书,父亲便告诉我,从商亦是条选择。”
沈思远回道,“父亲让我试试,若我真不喜欢,便再去走别的路,事实是,我很喜欢这条路,父亲也为我高兴。”
“可你父亲是大魏开国后的第一个探花郎,士农工商,他却鼓励最亲近的儿子从商。”
卫清晏怎么看,都觉得沈常山是要二儿子继承沈家的衣钵。
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这样在意沈家,他为何要丢开沈家子的身份,做秦家的上门女婿?
“父亲说,行行出状元,他也是用身体力行来教导我们的。”
沈思远和父亲关系最好,他不愿卫清晏想一点父亲的不好,又道,“当年父亲靠一手锦绣文章考取功名,入了国子监,教书育人是他的梦想。
可没几年,出了事,父亲无法再留在国子监。
母亲说父亲在书房关了几日,之后去了趟北地,将沈家祖父祖母他们的骸骨迁回芙蓉县后。
便重新振作,最终又回到国子监,虽教的是数术这样的副课,但父亲从未懈怠,潜心钻研数术,让自己的教学变得更有价值。
最终,得了众多学子们的喜欢,我们仨兄弟,每每遇挫时,便以父亲为榜样,所以,常姑娘,我从未觉得父亲让我从商不好。”
卫清晏也未觉得从商不好。
她只是想更多了解些沈常山这个人,继续问道,“当年出了何事?”
第179章 又是二三十年前
卫清晏的问题让兄弟俩沉默下来。
龚明楼劝道,“大哥,二哥,事已至此,如实说吧,常姑娘也是为了帮咱家,莫要等再多的人出事,追悔莫及。”
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极少插手岳丈家的事,这些话算是肺腑之言,实在是不想看岳家再出点什么事。
秦思贤当然明白妹夫的好心。
可……
他看向时煜,欲言又止。
时煜心头微跳,面上不显,沉声道,“秦大人但说无妨,今日本王只是陪未婚妻前来,一切都只为解怨。”
是啊,最重要的是解怨。
秦思贤咬了咬牙,低声道,“先帝重视皇子们学业,时常让国子监的老师,入宫给皇子们讲学论道。
我父亲那时虽年轻,却很受国子监的学子们喜欢,进宫讲学的名额里就多了我父亲的名字。
有次,父亲授完课要出宫时,被当时的三皇子留下请教课业,三皇子问了不少问题,父亲为人师,最喜好学的学生,不由就多讲了些。
但父亲也记得出宫时间,可三皇子问题一个接一个,眼见宫门就要落锁,三皇子才放了人。
父亲只得疾步往宫门走,便没注意旁边走出来的女子。
父亲与她跌在一处,还叫先帝瞧见,那女子向先帝哭诉,父亲对她意图不轨,故意将她撞倒。
她是先帝嫔妃,无论父亲如何解释自己是无意的,撞倒先帝的女人,还将其压在身下都是事实。
一个意图染指后宫嫔妃之人,还如何在国子监教学,罪名虽未公开,父亲却被先帝除出了国子监。”
卫清晏和时煜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明显就是陷害,如今知道先帝为人,两人第一反应都是,这是先帝设的局。
后宫嫔妃和三皇子都是先帝能调遣的人。
可先帝为何要针对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博士?
所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