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晏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但此事她不打算让时煜和杜学义告知皇帝,免得将来两人被人诟病与别国皇子往来过密。

但若皇帝愿意和萧之安合作,再将任务派遣给两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小皇子可有证明身份的凭证?”卫清晏问道,她打算亲自同皇帝说明此事。

“有。”

萧之安忙从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卫清晏手里,“这玉佩上的龙纹与凤昭玉玺上的一致,唯有凤昭皇子才能拥有此等玉佩。

大魏与凤昭有过原铁生意往来,你们大魏陛下定然认得此龙纹。”

卫清晏看了眼那玉佩,眸光微转。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却放在随从身上,要么他极为信任随从,要么他容易犯迷糊,怕放自己身上不安全。

还有可能,那随从并非寻常随从。

卫清晏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唯一的儿子外出,凤昭皇后定会慎之又慎。

若是如此,她更不能将人引荐给时煜和杜学义了。

“若你信得过,我先拿着,过几日事成再还与你。”

“信得过。”萧之安忙道,“自小父皇教过,防人之心不可有,但以诚待人是基本,常姐姐救我性命在前,如今又要帮我找兄长,我自是信得过。”

卫清晏唇角微弯,余光不着痕迹地在那随从身上打了个转,将玉佩收了起来。

又看向另外两人。

王直和崔莺莺此时眼睛都瞪直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和他们一起被关起来,差点被吃了的人,竟是凤昭国皇子。

这些日子,他们吃穿全是萧之安给安排的,见他出手阔绰,也只当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属实没有一点皇子的派头,没想竟是这样高贵的身份,要知道,凤昭可是比大魏还国力强盛的国家。

再想想大魏太子出门的派头,两人对萧之安好感更胜,但也生出一丝惧意。

萧之安则笑了笑,拱手道,“并非有意隐瞒,两位莫怪,往后还请帮忙保密。”

两人连连摆手说不介意,甚至崔莺莺还做了个捏住嘴唇的动作。

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哪敢乱说皇子的事,何况,这人帮他们良多。

卫清晏失笑,问道,“你们呢,是否打算回家?”

她记得王直和崔莺莺都是有家人的。

王直点头,“萧兄借了银钱给我,今日见过常姑娘,明日我便打算回家,看过母亲之后,再回京参加年后春闱。”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如今身无长物,救命之恩,只能来日再报了。”

经历那样的事,他能调整心态,继续走科举之路,卫清晏是有些欣赏的,遂道,“举手之劳不必谢,明年春闱我们京城再见。”

想了想,还是道,“这世间作恶的有,但清明更多,愿你将来亦能为百姓撑起一片清明。

路途遥远,稍后我让人寻个合适的镖局,随后你同他们一起出发。”

虽不知王直能力如何,但他的坚韧是难得的,大魏建国不过三十年,需要各方面人才,卫清晏愿意护一护。

时煜这些年为自保,以镖局的名义养了不少人,镖师行走四处,带上王直不是难事。

王直倏然眼睛有些泛红,他再度长身一礼,应道,“多谢常姑娘。”

做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一直是他心中所愿,为此他勤勉读书,丝毫不敢懈怠。

可他被关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里,曾被折辱到了尘埃里。

夜深人静时,他也自薄过这样的自己,是否还配坚持那样的梦。

常姑娘眼里的清正和鼓励,让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