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卫清晏摇了摇头,咽下喉间腥甜。

身为引渡人,介入因果必遭反噬。

她同关氏说这些,是为激起方氏的怨力。

再用咒术打散关氏身上的贵气,如此,不必杜学义动手,关氏活不过今晚。

“有一点她说得没错,不能送官,也不能死在你手里,便是不为你自己,也得为笑笑考虑。

笑笑若不好,关氏哪怕死了,方氏的怨也解不了。”

十几年兄弟,她亦不愿看杜学义为了关氏赔上自己的前程,甚至是命。

“我明白。”杜学义看着卫清晏惨白的脸,猜到定是她为他做了什么,“我该如何做?”

“等。”卫清晏说完这一句,盘腿坐下,似老僧入定般。

而关氏早已跑出了院子,嘴里依旧是叫嚷着那些话,循环往复,一路往大门外跑去。

门房看着先前还病着的老夫人,健步如飞,却又似疯癫般,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关氏打开了侯府大门,如灵猴一般窜了出去。

此时,还不到宵禁的时间,街上还有行人,关氏的叫嚷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侯爷,老夫人去门外了。”有护卫在门外禀道。

卫清晏缓缓睁眸,指了指杜学义的脑袋,“弄些鸡血糊上,你现在才出现总得有个理由。”

杜学义跟她多年,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好,我这就去。”

“学义,事关先帝,暂不能将你家人被害之事大白于天下,可觉得窝囊?”

窝囊!

但,皇权之下,这已是最好的法子。

真相一旦公开,众人会探究关氏害人的原因,深究下去便会牵扯到先帝。

事关皇家颜面,皇帝和太后不会放过安远侯府。

且,将军还不知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他怎能辜负!

正欲回话,便听得卫清晏又道,“留的青山在,才有旁的可能。”

心头的郁气散去,杜学义重重点头。

他到侯府大门时,众人正指着关氏议论纷纷。

“太恶毒了,竟为谋孙媳的嫁妆,害人性命。”

“我说呢,老侯爷的丧事还是方氏夫人操办的,怎就没几日,就说人病故了,原来竟是被杀的。”

“听说,安远侯一回京,这老夫人就将娘家的侄孙女接了来,用孝道逼着他娶那侄孙女,安远侯为此还在玉晏楼醉过几回。”

“说到安远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老夫人都跑出来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出现……”

那人刚这般问,便见杜学义顶着一脑袋的血踉跄而出。

“祖母,杀人偿命,不要以为装疯卖傻,便可逃脱罪责,你便是打死孙儿也得接受律法制裁。”

“原来安远侯竟是被老夫人打成这样的……”

“啊!快看。”

前头的那人话还没说完,听得身边人惊叫,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

疯癫的杜老夫人倒在地上,脑袋下红的白的一起往外流。

在众人看来,是她要跑,却没站稳,恰巧地上有块尖锐的大硬石,摔倒时她的脑袋重重砸在了硬石上,挣扎两下便没了呼吸……

……

虚幻境里。

秃了顶的胖男人满脸哀愁,对着幻镜碎碎念,“她怎能介入人间因果,要造反噬的呀。”

男子身后站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道,“我倒觉三妹做得对,关氏作恶多端,她不死,还得害人。

三妹助方氏杀她,等于是救其他人,这分明是做功德。”

“谢酒右使这是赤果果徇私。”中年男子低声嘀咕,而后哀怨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