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晏微微挑了眉,“太子的更好,指的是?”

太子收了手中折扇,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用折扇指向他自己。

“太子要废黜太子妃?”卫清晏讶异。

太子神情一滞,旋即眼里有一抹嫌弃一闪而过。

这山野长大的当真是敢想,连做他侧妃都不配,竟敢妄想太子妃的位置。

他轻咳一声,“本宫可许你良娣之位,总比将来独守容王府强。”

卫清晏却轻蔑一笑,“可我不喜做妾。”

“常姑娘可知,若本宫强行要纳你,你那个兄长可护不住你。”

太子见卫清晏这般不识好歹,怒意不再掩藏,直接挂在了脸上。

他路上瞧见了安远侯府的马车,知道里头坐着的是卫清晏,想到她是容王的未婚妻。

又想到他最近做的事,心里顿时起了将卫清晏抢过去的念头。

能抢容王的功劳,为什么就不能抢他的女人,一个病秧子,要什么妻子。

他甚至想过,卫清晏会感激地投怀送抱,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可心里的想法却愈加坚定了,先前纯纯是为与容王争,如今,是想征服。

卫清晏垂眸,眼中锐芒闪烁,边往湖边退,边大声道,“太子若要以权欺压我安远侯府,逼我做你的妾室,我也只能以死明志了。

陛下为我赐婚容王,我便是容王的妻,你未来的婶母,纵然你说他活不了几日,那他也是我的夫,我怎可又改嫁于你。”

护城河边本就有人,卫清晏声音大,很快引来路人侧目,又见她往湖边退,渐渐大家停住了脚步。

太子见她竟敢跳湖,还囔得这么大声,忙命令护卫,“将她带过来。”

没想到卫清晏竟是个这么烈的性子。

若今日她跳了河,他就要落下一个藐视圣意,威逼未来婶母的罪名。

卫清晏见护卫往他这边过来,越退越快,“你们不要过来,我与容王是陛下赐婚,我绝不入东宫做良娣,不要过来……”

护卫也知事情严重性,忙加快了速度,可他们的速度哪比得过卫清晏,等他们追到跟前时,卫清晏已经入了水。

安远侯府的马夫见状,忙喊道,“快来人啊,救救我家小姐……”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大批的人围观。

东宫护卫见人已经下了水,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卫清晏是未来容王妃,他们皆是男子,怎好下水救人。

何况刚刚卫清晏又喊出那些话,若陛下发怒太子,他们便是替罪羊。

太子脸沉如水,怒道,“常姑娘误会本宫的意思,还不快让附近船娘救人。”

护城河对外是抵御外敌的利器,对内是商贾往来,人民迁徙的重要工具,河上有不少船只林立,自然就少不了有船娘。

有护卫忙往附近停靠的船只跑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蓝姝和杜学义踏着轻功而来。

马夫见着两人,叽里呱啦将太子同卫清晏说的话,讲给了两人听。

旁边围着的一众人自然也听了个明白。

“太子以权压人,逼我家姑娘入东宫,害我家姑娘不得不跳水以示清白。”

蓝姝怒道,“若我家姑娘有事,我定会敲响登闻鼓,请陛下还我家姑娘一个公道。”

说完,她就跳下了水。

心里倒没那么担心,卫清晏在莲花坞的时候,时常下水,水性极好。

她更清楚卫清晏的性子,绝不是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跳水的人,她跳下去,只能是她自己跳下去。

清晏的目的嘛,听听百姓的窃窃私语便不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