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蓝姝又嘀咕了一句,“你当谁都和阿姑一样喜欢时瑾,他们京中的姑娘就算大门不迈,对京中适婚的年轻男子也都早已打听,了解得透透的。

只有阿姑长在深山,没见什么世面,才会第一眼就被时瑾那张脸给迷惑了,甘愿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旋即,她跃上卫清晏的马,坐在她身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可阿姑不后悔,否则,怎会有你。

姑娘,阿姑没有想多,你就是阿姑的孩子,对么?”

她的声音颤得厉害,抓着缰绳的手亦指节泛白。

卫清晏知道阿姑忍到现在不易,身子往蓝姝身上靠了靠,低低唤了句,“娘,还有弟弟。”

能这般确认,除了从卫小夫人那里得到的答案。

还因她刚刚解开破煞的皮套时,发现原本萦绕破煞的那团气,渐渐显出阿布模糊的轮廓。

而那团气竟变成了淡淡紫色。

唯有皇家子才有的紫气。

阿布是皇家的孩子。

所有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她和阿布的身份不言而喻。

蓝姝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卫清晏的脖颈,哽声道,“这是娘听过最好听的话,姑娘可否再唤一句?”

阿姑叫了她多年的姑娘,这一次依旧叫的是姑娘,可卫清晏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她亦红了眼,头往后蹭了蹭蓝姝的,“娘。”

破煞隔在她和蓝姝中间,好似母子三人的团聚。

蓝姝的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卫清晏的颈脖里,卫清晏接过她手中缰绳,控着马往前走。

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旁边草丛。

这场认亲无声无息,母女俩的心里却都如山呼海啸般。

晚间,时煜带着惊蛰追上来,进了卫清晏的房间,便察觉蓝姝看卫清晏眼神的不同。

问道,“确定了?”

卫清晏重重点头。

时煜替她高兴,摸了摸她的头,“真好。”

小晏也有个疼她的母亲了,真好。

卫清晏便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了他,包括阿布的气魄变成紫色。

先前在路上,不便多言,卫清晏便没同蓝姝说这些,正欲说时,时煜就来了。

蓝姝听到阿布就是她的儿子,眼泪又落了下来,抱着破煞,轻轻抚摸着。

她找到了儿子,可儿子已经死了。

“阿布往后会如何?”

能如姑娘那般复活吗?

卫清晏明白蓝姝所想,但她也不清楚,“我先用血养着,等这边事了,我们带他去找胖和尚,或许他有法子。”

蓝姝也知起死回生这样的事,不是简单事,便点了点头,抱着破煞不再多言。

卫清晏继续道,“她看到长枪便疑心我没死。”

但却不见一丝欢喜,卫小夫人并不盼着她活。

“所以你索性暴露破煞,说是朋友送的,江湖之大,她不好查,她身为母亲,连儿子的兵器都没想着收起来,也没脸查。”蓝姝接话,明白了卫清晏为何突然给卫小夫人看破煞。

卫清晏点了点头。

随后,时煜也将从景王护卫口中问来的事,详细告知了卫清晏,“我已派人盯着他,有情况会飞鸽传信于我。

另外,这次我调了些人手,跟着我一同回京,我拨十人给你使唤,可好?”

卫清晏眼下能用的就是杜学义和蓝姝,便没推辞,接下了,“有人跟着我们,我猜可能是皇帝的人。”

景王有心结交阿姑,便不会轻易派人跟踪,且目前来看,他的人没有那样的身手。

若非对方想靠近,听她和阿姑的低语,她未必能觉察到对方的存在,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