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在他们洗澡的时候重新铺了干净的床,容恒坐在床上没吭声,眼睛望着她。

大床另一边床被整齐,空落落的,像是刻意留出来的位置。

简茜棠琢磨了下他这个举动的含义,折回去握着他的手:“我会尽快分手的,你别瞎扣分。”

“我知道,没有扣你分。”

容恒语气矜持,眉心稍霁,神色是雪后放晴的静谧:

“回去睡可以,不能让他再碰你。”

简茜棠满口答应:“不会的。”

容恒点头,又道:“明天环岛我会单独开一辆车。”

“我得坐计煊的车,但我尽量不离你太远。”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容恒勉强接受,其实他更希望简茜棠今晚回去就提分手,但她或许确实有自己的顾虑,他不在她的处境上,不能置评。

最后容恒什么都没再说,捏起她的脸审视了一会。

简茜棠被迫和那双近在咫尺的猫瞳对视,被盯得有点发毛,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也不敢直接走人,怕又惹恼这尊大佛。

容恒依旧没开口,只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简茜棠忽然福至心灵,懂了他的意思,凑上去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柔声道:

“我真的要回去了。”

柔软的触感贴上唇边,容恒眸光轻颤,下意识收回来的手垂在身侧,捏住了被角。

“我没有拦你。”

容恒正色说完,转身就懒散躺下,掀开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她,眼睛一闭,假装睡得自在。

简茜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帮他关了灯,在心里默念:

好的容猫猫,晚安容猫猫。

-

撩拨完容猫猫,简茜棠回去了自己和计煊的房间。

抖落衣服上的雪,她脱掉外套,闻了闻自己身上,只有酒店统一的沐浴液味道,没有容恒的气味。

确保万一,她用房间的熏香再给自己的怀中、颈后这些部位熏了一遍。

房间里关着灯,她摸索着爬上床。

另一边的床铺微微凹陷,她没敢立即靠太近,怕惊扰计煊,就自己缩在床边打呵欠。

过了一会,黑暗中响起窸窣声音,计煊主动翻了个身,朝她过来,长臂一伸就把她卷在怀里搂着,清爽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两人相拥着均不做声,简茜棠感觉到他呼吸不太平静,试探着抱住他。

“计煊?”

计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他音色很哑,是和平时热情的时候不一样的哑,有种艰涩的感觉:“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我没生气呀。”她柔声安抚。

“你不生气我逼你给我用嘴吗?”计煊把她抱得紧紧的,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眼窝里有不安的潮意,全无在外人面前的自信稳重: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棠棠,我是怕你厌倦我了……”

“别多想了,”简茜棠截断他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柔软却带着些许无所谓的态度,“我们是男女朋友,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抬手抚摸他的后背,解释道:“我晚上没吃饱,去前台要东西吃了,碰上两个瑞典人在那聊天,觉得有意思,就听了一会。”

“是吗?聊了什么?”

简茜棠想了想:“他们说现在欧洲市场对微创手术设备的需求在激增,霜语岛这边也有企业开始研究用本地的工业技术改进医疗器械。”

计煊在她颈窝闷声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你知道我家也算是做这行的嘛,现在是不太行了,好歹还有底子在,听